谢时舟在江宅休养了小半个月。
这半个月内他几乎没有见到过江震,他也已经习以为常,也轻松不少。
以前江震也不常回家,尤其是在江其帧的母亲因病离世后,更是没日没夜的为明正医药费心劳力。
他似乎生来就是生意场上的人,不知疲倦。
谢时舟独自一人侧靠在玻璃花房中的藤制沙发上发怔,这是他放空时最喜欢来的地方,也是偌大个庄园里他最常来的地方。
手旁放着几束娇艳欲滴的鲜花,谢时舟若有所思地用指尖轻碰了下花骨朵。
他睁开的第一眼,看到江震的时候,就已经开始预测江震会问他什么问题,他又该怎么回答。
出乎意料的是,江震只字未提,也只字未问。
尽管江震也并非方方面面都要把控谢时舟的生活,但若放在以前,哪怕谢时舟不说,江震也一定会暗中调查。
当初江其帧对他做的那些事,也是如此。
可现在江震似乎完全不在乎,甚至可以说是轻描淡写地将这件事揭过去了。
是因为提到了母亲?还是他打算私下解决?
谢时舟不喜欢做无谓的猜测。
他做任何事都讲究细节和证据,无凭无据的猜测只会让人陷入猜疑陷阱。
但是谢时舟却很肯定,江震对他的关心和控制非比寻常。
即使江震与他父母关系并不一般,但多少也有些过界了。
至少不是谢时舟所理解的“朋友”。
而最明显的对照组就是江其帧。
江震虽然也会过问江其帧的课业生活,但并不会像对待谢时舟这般仔细认真。
是以江其帧常常因此记恨他。
谢时舟并非察觉不到这其中的不同。
所以他才会和江震保持距离。
但这些都不是眼下最要紧的事。
这段期间,江震为了让谢时舟尽早康复,不许他使用任何电子设备,是以谢时舟消息闭塞,无法接触外界关于翡翠号的任何消息。
前几天,谢时舟隐晦地向管事打听过翡翠号的情况。
但管事只说,江震希望他能静心修养,别的没再多说。
谢时舟目光低垂,指尖拨弄着玫瑰花。
另一只手拾起剪子,剪掉多余的茎秆,将枝条插进花瓶。
当时情况紧急,他来不及深入分析。
此时回想,总觉得这整件事都透露着一种不合常理的诡异。
先不论这伙人夺取“雪之玫瑰”的目的。
单一点,他们为什么会知道他就是谢时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