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时舟忽然起身,一只腿压在沙发上,另一只腿已然横跨过周延深的腰间,他双手撑着沙发椅背,将周延深圈禁在他和沙发之间,几乎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周延深。
只不过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愫波动。
周延深被谢时舟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战术性后仰,双手立马抬起,摆出绅士手,碰都不敢碰到对方。
谢时舟似乎不太理解周延深此时的抗拒:“你不是想要我吗?”
周延深:“?!”
这么劲爆的话你怎么能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来?!
周延深别开脸,视线不敢看着他。
浴衣领口因谢时舟突兀的动作而敞开,尽管需要微微的仰视,但从周延深的角度,那白皙匀称的上半身几近一览无余。
他似乎不太习惯做这样的事情,深陷的锁骨上,那一小片肌肤泛着淡淡的粉。
那双藏在柔软发梢下的眼眸在顶光的衬托下,仿佛被清水洗过般的明亮。
谢时舟钳住周延深的下颌迫使他转过脸。
周延深不得不和谢时舟对视。
谢时舟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。
终于,周延深在谢时舟的目光下败下阵来,像是无奈地认命道:“我不是在逼迫你,你也没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。难道我们之间就不可以平等的谈恋爱吗?”
谢时舟的瞳孔闪过一丝不自然:“平等的谈恋爱?”
“是。”
周延深将他重新按回沙发上坐好,要知道任何一个男人被Crush这么撩拨,都会受不了。
此刻周延深才匀了口气,放松下来:“那条项链我会送给你,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情。本来当时就应该是你拍下的,只是因为我私心作祟,想借此引起你的注意。但我现在还需要你这条项链,可能得下了邮轮才能给你。”
“真的什么都不需要?”谢时舟愣怔。
在他的认知中,任何事物都是需要明码标价的,世界上也没有白吃的午餐。
哪怕合作再多,关系再密切,谈到钱,谈到利益,原本一条船上的人都能翻船。
他在这个圈子见过太多,就连亲情,爱情也都早已暗中标好了价格。
就连江震也不例外。
周延深再次确认:“真的什么都不需要。”
可能是见谢时舟似乎不太能理解自己用一百万拍下他这串珠宝,却又拱手相赠的行为,周延深便问:“你为什么想要拍下雪之玫瑰?”
谢时舟自然不能说是因为母亲遗物。
他说:“因为喜欢。”
“那不就行了。”周延深笑着说,“我也是因为喜欢。”
所以你也不要有任何负担。
谢时舟抿紧了唇。
既然周延深都这么讲了,他没有不相信的理由。
谢时舟告别周延深打算回屋,门铃按了几遍就是不见陈平过来开门。
屋内的陈平早已经戴着耳塞美美地进入了梦乡。
无奈之下,谢时舟又请来前台借了一张门卡,结果陈平还从里边给挂上了门阻器,估计是不知道他出门,顺手挂上的。
他们这边动静这么大,旁边的周延深也探出头查看。
最后,谢时舟只能在周延深房间借住一晚。
所幸套房有一间主卧和一间次卧,谢时舟睡在次卧。
大概今天是真的有些累,下午参加拍卖会,又经历了一场追逐战,还审问了刺青男,此时的周延深打了个哈欠,将谢时舟次卧的空调调到适宜温度,说了句“晚安”就带上门回了主卧。
卧室安静得有些过分。
依稀能听见客厅时钟走动的声音,咔嗒、咔嗒……仿佛一首低缓平和的催眠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