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沉笑得差不多了,敛下笑容问:“你知道他是哪家的小少爷么?”
“只知道叫徐白,哪家小少爷我哪儿知道,我刚回国。”
梁沉打量了对面的徐白两眼,啧啧道:“作为你的朋友,我得友情提醒你一句,你看中的这个人不好追,而且你也hold不住。”
周延深怏怏不服:“怎么就不好追了?他旁边那男的都能追到,我还能更差?”
“啧,我一个情场高手,好不好追我还能不知道?而且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个原因。”梁沉摇头。
“那是什么?”周延深问。
梁沉侧了下身体,说:“就是觉得……他假假的。”
周延深给了梁沉一个“你没事吧”的眼神:“哪儿假了?”
梁沉又品味了下徐白的穿着。
一件暗黑色的飞行夹克配一条休闲裤,非常利落,但怎么看都和他的气质不搭。
梁沉虽然看着是个不着调的,但观察入微。
就譬如方才工作人员进雅间,似乎是再次询问有关拍卖会的事项,徐白的目光会停留在册子上,但同时也会时不时分出余光看向讲话的那人,唇角弯起一个不甚明显的弧度,是一个很认真的聆听者。
但其实,他们这些背后财力不可用语言衡量的公子少爷,一个个身居高位久了,会在不由自主中贯彻他们那一套方式。
也不能算目中无人,总之就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气场,又或者是习惯。
或者说,那个叫徐白的,气质清淡得仿佛早春的轻风,大有一种谦卑和煦的意思。
但放眼这个圈子,没有哪个人会像他这样。
周延深将茶杯压在木质茶几上:“让你说说哪儿假了,你和他对视干什么?”
梁沉对周延深这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哭笑不得:“就这么跟你讲吧,他一看就是个助理,只不过职级比较高。”
“这你也能看出来?”周延深又拐了个弯补充道,“助理怎么了?助理不配拥有爱情?”
梁沉:“还没开始就护短了?”
周延深从善如流地重新端起茶杯,喝了口茶压压火:“有吗?我就是随口一说。”
梁沉又道:“反正他很刻意地想将自己塑造成不一样的性格,都这样了肯定别有居心啊。”
周延深不讲道理:“你就不给人家就喜欢这种反差吗?”
梁沉也是被磨得没了脾气:“好好好,我知道了,是你就喜欢人家这种反差,你就是喜欢往他怀里扑,我也不多说什么了。不过……”梁沉话锋一转,又揶揄道,“你有没想过,万一人家是那万青酒业的谢特助呢?”
周延深正了正脸色,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专注:“梁沉啊,带点脑子吧。”
梁沉:“?”
怎么还带人身攻击?!
周延深:“人家都姓徐了,和你那谢特助,就只沾一个字母的关系。”他故意轻叹口气,“好了好了,知道你用脑过度,下次我回明正医药给你带点补脑的。”
梁沉:“……”
……
临近开场,一个身穿黑色风衣,戴着一副黑手套的男人走了进来。
他先是不着痕迹地朝大厅张望,又将目光放向了两边的雅间,最后找了个偏僻的位子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