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,你就是先前买我画的那位——把我名字倒过来念是猪——猪先生吧?”
陆南星抽出那束山茶花里夹着的卡片,对比了一下上面飞扬的字迹后,了然地叹出一口气,果然,跟那天支票上的字迹也是一样的,“猪先生,首先,我很感激你能欣赏我的作品。之前就想当面给你道谢的。可惜你一直不肯露面。”
“其次,你如果想认识我,没有必要通过冒充那位学长的方式。我对他的确是有仰慕之意,但对你也同样有感激之情,你和他,对我来说都是特别的,独一无二的存在。”
仿佛是担忧付红年误会自己在说大话。
陆南星低下眼,拿出纸笔飞速的写好了自己的电话,递到了付红年手里,“最后就是……不知道我那天在画展的话,是不是表达得不够清晰,让你听出了歧义。其实我那时候也很懵懂,对他的感情更多的可能也是感激——感激他那时候对我的一些陪伴。”
“即使这有什么大不了的……”
陆南星低下眼,稍抿了抿唇重新说道:“那也是很多年前的事了。现在我已经结婚了,我和我先生很恩爱,不会有别的什么想法。”
大概是说得太上头了,陆南星甚至想抬起手来,效仿那些恶俗的八点档连续剧,展示一下那颗标志着自己已婚的婚戒,然而抬起手的刹那,看到自己手上空空荡荡,陆南星陡然清醒过来,瞳孔一缩,忙装作一副在扇风的模样。
付红年听得呆呆的,一副听懂了,又仿佛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的模样,“你骗我!你们根本就不恩爱。”
“南星,你老实跟我说,你们是不是就是协议结婚?你心里其实最喜欢的,是那高中遇上的那个白月光?”也不知道是这不合适的眼镜戴的,还是被陆南星这通拒绝给气得,见被拆穿了,付红年也不装了,一把摘下眼镜后,眼睛都是红的,却还是不死心地凑上前去,“南星,好南星,就算你不喜欢我,但是我也希望你好。”
“如果你只是因为你家的问题需要资金,你跟我说!我回去找我爸要!”
付红年这人长相并不随他爸,相反,像极了他早逝的妈,五官生得极其精致,偏偏人又有一米九的个儿,是以金秘书曾开玩笑地形容他,像是一只巨型萨摩耶。
……而他此时也的确是像个向人类扑来的萨摩耶。
“猪先生……”
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你爸已经来过了。”
张口刚想再规劝一下这个执拗的少年,一道清冷的嗓音却突然从后袭来。陆南星回过头去,果不其然见着傅常言正冷着一张脸,坐着轮椅缓缓行驶过来。
正在撬傅常言墙角的付红年,瞳孔骤然一震,他万万没料到正主居然找上门来,还带来这么重磅的一个消息!
付红年人傻了。
“……我爸?”
“我爸来做什么?”
傅常言笑:“跟你一样。”
跟他一样?????
跟他一样那还得了!!!
他原本以为自己是在撬傅常言的墙角,没想到撬的是他爸的吗?——啊不对!这都什么鬼啊啊啊啊啊!!!!
陆南星同样也没料到傅常言会在这里,步步朝他走去,像是养成习惯了那样,走到他跟前自如地蹲了下身,跟他齐平后皱眉问道:“傅先生,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我说路过你信吗?”
傅常言挑了挑眉。
陆南星当然不信。
“……我说我是秦始皇你信吗?v我五十,听我复国大计。”
傅常言笑,拿出手机利落地给陆南星转了五十万后,这才掀了掀眼皮,扫了一眼仿佛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付红年,幽幽叹了口气,故意说给他听似的,开口:“我不来,别人还真以为我们不恩爱呢。”
音落,傅常言朝陆南星伸出了手去。
日光下,傅常言那只大掌宽厚,掌纹清晰不说,感情线更是绵长而粗壮。
陆南星看得一愣,待反应过来时,他已经鬼使神差地将手放进了傅常言掌心。而他的手甫一落进傅常言掌心,就被他紧紧攥住,十指相扣,动弹不了分毫。
“不知道这样,算不算恩爱呢?付少。”
傅常言笑看向付红年。陆南星莫名有种被当做战利品一样的不适感,与此同时他也一贯不喜欢糟蹋羞辱别人真心,于是此时微微皱眉,想要从傅常言手中挣脱。
却不想这人却握得更紧了。
“你、你分明是在勉强他!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