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需要直升机。”
“这附近可没船,难道你打算游到日本?”
“也不需要船。”
松田阵平看着他,“诺顿,我要走了。”
也许是只过了几秒,也许是过了几分钟,霍普金诺顿那种不太认真的敷衍神情终于消失了。
他抬起手有点生疏地揉了一下松田阵平蓬松的卷发,又莫名其妙地乐不可支,打破了有些沉凝的气氛,
“哎,手感真的还挺不错。我早就想过这么干,一直不太敢,今天还是下手了。”
但霍普金诺顿死亡那天,也是这么对白兰地说的。
松田阵平和当时一样把他的手拍下来,却比那时候多加了一句,
“这回我真的走了,以后大概也没机会见面了。”
“噢。”霍普金诺顿干巴巴地说,既没看出高兴,也没看出不高兴。
不过松田阵平也不算太难过,那段难过的时间已经过去了,他不会忘记每一个帮助过他又因为组织而牺牲的人,但也不会被困在过往中。
“我们赢了,他死了。”松田阵平说。
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在他面前又老了两岁,还是不修边幅大大咧咧模样,但眼中多了几分神采。
他动了动嘴似乎说了什么,但卡拉斯号摇动了起来,场景也变得不稳定,
赤井秀一眯着眼睛本想分辨了一下口型,却被轰然倒下的柜子和摇晃的桌椅挡住了视线。
他一手扶着墙稳住身形,在越来越嘈杂中轰鸣声和海浪声中看向松田阵平。
卷发男孩对他咧嘴,
“谢了。”
赤井秀一被强制下线了。
他在漆黑中发愣了几秒,忽然听见旁边猛地摘下全息头盔的声音。等他也走出观察室,就看见萩原研二已经和其他人一起紧盯着屏幕。
屏幕上,卡拉斯号渐渐下沉,汹涌的海浪自窗口涌入走廊,而松田阵平正沿着台阶下向上。
他每走一步,身形都拉长几分,脸部轮廓也越发棱角分明,等到了顶层天台上,已经完全现在29岁的模样。
而天台边缘,黑发棕眸的年轻Boss不知何时眼角生出细纹,气场也变得越发沉稳悠然。
他倚着栏杆,低头望向脚下无边无际的海浪,似乎是听见脚步声,才徐徐转过半个身体。
“白兰地。”
卷发青年在几步之外站定,
“错了,是松田阵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