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棹当然知道祁危这个“毛病”,但是知道和祁危说出来是两种感受。
他有点耳热,神经也不自觉地蜷缩,牵动着他的指尖也跟着微动。
齐棹顿了顿,大概是因为祁危现在听上去太需要“破碎”了,太需要什么东西去将他拼凑黏好,而恰好他的黏合剂握在齐棹手里,而又恰好,现在的齐棹已经不是那个刚回国,即便有目标,也只是一个小目标。那时候的齐棹就像是个浮萍,不知道自己要飘往何处。
也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,祁危把他捞进了自己的池子里关着。
挺好的。
齐棹是真心觉得很好。
他微微仰着头,隔着衣物和胸腔都能够感觉到alpha强烈的心跳贴着他的心脏,仿佛塞进了他的胸腔里在跳动一样。
震到叫他也跟着共鸣。
“祁危。”
综上的种种原因,让齐棹开口的嗓音虽然艰涩,但嗓子眼里的浆糊却破开了个口子,风从里面漏了出来,声音和话语也就跟着飘出。
“我妈去世后,就没有人这样抱过我了。”
安惢知虽然看着是个强势的omega,但她很喜欢拥抱。
齐棹所有关于她的记忆,就是常常被她抱在怀里。
“再没人抱着我睡觉,没人和我有这样的亲昵。”
看着江青月抱着齐闻濑哄,悄悄替他们关上没关紧的门时,齐棹甚至还没有满十岁。
他羡慕吗?当然。
可他在安惢知去世的那一刻,就长大了第一次;在齐牧带着江青月回家让他喊江青月妈妈的时候,他便长大了第二次;在江青月生下齐闻濑,所有人围着他们三个的时候;他长大了第三次。
拔苗助长似的成长,很痛。
齐棹觉得自己忘了、不在意、没关系,可此时在alpha温暖有力,甚至他知道alpha绝不会松手的强势拥抱中,却无端鼻酸。
他曾经……无数次渴望过齐牧能够回头牵起他的手啊。
似乎是觉察到了他的情绪,祁危动了动,把齐棹的脑袋摁进了自己的怀里。
他轻轻抚弄着他的后脑勺,摩挲着他的头发。他没有再聊那些话题,反而是轻笑了声,跟齐棹说:“阿棹,你这样会让我得寸进尺的。”
齐棹的思绪就被他从往日埋藏在心里的痛挖出来了一点:“……你现在已经几乎时时刻刻挂我身上了。”
只是他的声音还有点闷闷的:“你还要怎么得寸进尺。”
祁危一本正经道:“找把锁把我俩锁一起,干什么都在一块儿。”
齐棹:“……”
很离谱。
但他破涕为笑,实在是无奈:“你想上社会新闻吗?”
“反正我出来吃个饭被拍了就是上新闻的,也不差这一次了。”
“……”
别说,竟然挺有道理的。
不过这话显然也就是说说而已,不可能真的这么做。
齐棹也知道。
所以齐棹没再纠结这个话题,而是跟祁危说:“这边夜风很凉,回房间吗?”
祁危肯定安排好了住宿问题的。
祁危嗯了声,但没有第一时间松开齐棹,而是问:“我可以抱着你回房间吗?”
齐棹:“……?”
祁危理直气壮:“反正你都知道我黏人了,那我就贯彻一下我的人设。”
齐棹: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