扯扯唇,薄野冀指尖倏地绽放出一簇幽焰。
它们化作无数丝线,把试图遁走的雾魔困住。
此时此刻,在林慕昭面前气焰嚣张的雾魔,在对上薄野冀后,竟如此的不堪一击。
丝线如囚笼般将雾魔深锁其中,就如同林慕昭所遭遇的那般。
空间逐渐逼仄,雾魔庞大的身躯被一点点挤压揉碎,在极端痛苦之下,雾魔终于变成一粒小黑丸,被薄野冀纳入体内。
一切不过转瞬之间。
轻松解决掉雾魔,薄野冀看向失去意识的林慕昭。
身形单薄的少年,漂浮在幽绿的水波里,他双眸紧阖,面色苍白。
那海藻似的墨发,在水中柔软地荡漾着,似脆弱的浮萍,轻折便断。
薄野冀静静看着林慕昭,眉眼深邃。
这些日子,薄野冀虽昏睡不醒,但外界发生的一切,他是有感知的。
他知道林慕昭怀疑他。
他清楚林慕昭曾打定主意,准备撇下他单独离开。
尽管如此,每日喂给他的一碗血,林慕昭倒不曾断过。
凡人怎会如此脆弱?
薄野冀不屑地撇了撇嘴角。
才供应短短半月的血罢了,他居然羸弱至此?真是够弱不禁风的!
虚影一晃,薄野冀出现在林慕昭眼前,随即伸手掐住他消瘦的下颔。
深深凝视他片刻,薄野冀俯首,在林慕昭唇边渡了口气,顺便给了些内力。
林慕昭的唇冰冷而柔软,有些像羽毛的触感,并不令薄野冀生厌。
薄野冀本想粗暴地揪住他衣领,念及林慕昭这次做的不错,薄野冀临时决定对他仁慈一点。
单手掐住他的腰,薄野冀把人捞出河面,神不知鬼不觉地,回到简陋船屋里。
夜色迷离。
崖松正急得原地转圈圈,便见鹰祖带着湿淋淋的林慕昭回来了。
薄野冀此时是人身形态,他抱着林慕昭,一踏进门,便若有深意地睨了眼崖松,含着几分审视与蔑然。
崖松也傻傻望着他。
这就是传说中战力无敌的鹰祖吗?
果然好有气魄,不过他现在,究竟是鹰祖,还是容陵殿下呢?
“看什么看?”薄野冀仿佛很看不惯崖松,他轻嗤道,“把你鸟头转过去。”
“……”
崖松敢怒不敢言,它暗暗腹诽了句“你的头还不是鸟头”,然后老实背过身。
薄野冀给林慕昭换了身干净衣服,随即化作小鹰雕模样,大喇喇往林慕昭胸口一躺,闭眼睡觉。
崖松盯了会鹰祖,满腔怨念。
那个地方,可是它睡觉的专属地方诶!
堂堂鹰祖,居然好意思抢它的窝,好过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