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郁年,有些种子发芽了!”
郁年也跟了过来,看到田遥脸上的笑,自己也松了一口气:“你看,我就说慢慢来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”
他们在自家的菜地里守着那些刚发的新芽,村口却有一群官差,直朝田文家去,隔得这么远,田遥都听到了那吹吹打打的声音,他瞪大了眼睛,看向郁年:“不会吧!他真的能考上?”
郁年摇了摇头,表示不清楚:“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。”
话是这么说,但一想到田文考上了秀才,就会继续在村里作威作福,说不定还会故意到他面前来炫耀,还有田柳,先前因为田文去赌坊的事,他几乎是一直在家中,这下田文考上了,田柳肯定不会放过这歌炫耀的机会的。
因着田文是村里出的第一个秀才,村长的脸上也有些喜色,这毕竟是一件大事,问过王翠花的意见之后,决定大开祠堂,摆流水席。
这样的事自然事要通知到田遥这边的,他一点都不想去,甚至想找个理由,带着郁年一起去镇上,还没等他说出理由,田柳就上了门。
“我听说你明天有事?该不会是眼红我兄长能考上秀才,而你家这个……”田柳的目光先是落在郁年的脸上,最后才去看他的腿,先前的惊鸿一瞥,在之前郁年抢他哥春联生意的时候就完全消磨殆尽,现在他看郁年,眼里都是不屑。
“田柳,我劝你积点德。”田遥挡在郁年的身前,“别太嚣张。”
田柳笑了笑,眼神里全是自得:“怎么?以前你们说我兄长是童生,并不算什么,现在呢?你再敢对他不敬试试。”
“是,你赶紧捧着你哥的脚吧,有他你才能嫁个好人家呢!”田遥不想跟他多说话,也实在不知道明明小时候那样要好,怎么长大了他就变成了这样。
“我当然要比你嫁得好!”田柳咬着牙,“你也只能嫁一个残废。”
田遥最讨厌就是别人说郁年是残废:“你赶紧从我家滚出去,秀才老爷的家人就能随便上别人家中来胡言乱语吗?你要是再说我夫君一句不是,我打了你上公堂我也是有理的!”
田柳哼了一声,倒也确实是怕田遥的拳头,这才从田遥家门口离开。
“郁年,明天真的要去吗?”田遥的脸都纵成了包子,“我真的很不想看到他们小人得志的样子。”
“不去的话,村长会难做的,就露个面,也不吃东西,很快的。”
田遥无奈,只能妥协。
第二天一大早,后山上就想起了鞭炮声,田遥翻了个身,腿往郁年身上搭,昨晚上他以自己心情不好为由,拉着郁年跟他胡闹了半晚上,他有些食髓知味,郁年随便在他身上碰一下,他全身就燃起了燎原之火。
早上不想醒,更不想面对讨厌的人,但没办法,还是得去。
等他们到的时候,祠堂里的人已经聚集得很多了,田遥把自己缩进角落,看到刘之之后就迅速地跑到了他的面前,刘之看到他:“我是不想来的,家里非得说来,一会儿我装不舒服,然后你送我回去,再叫上你家郁年。”
田遥赶紧呸呸呸了几声:“别乱说话,宝宝听到你这么说,会生气的。”
“我真不耐烦看到田柳那个样子。”刘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,“又假又装。”
其实刘之根田柳并不相熟,有接触也就是田柳他们家搬回来这段时间。刘之这个人爱憎分明的,就是不喜欢田柳那一副凄凄弱弱的样子。
他们刚凑到一起,先前一起打过牌的沈桥也凑了过来,他还是那样温温柔柔的样子,只是眉眼里多了很多愁绪:“老远就看到你们两个人凑在一起,说什么呢?”
田遥笑着跟他打招呼,眼神却落在沈桥的手臂上,上面有一团青紫。
沈桥意识到田遥在看自己的手,他立刻拉下了袖子:“早上摸黑,不小心撞到了。”
田遥这才把目光移开:“你怎么起那么早啊。”
“睡不着啊。”沈桥还是带着笑,“你俩刚才在说什么呢?”
三个人才把话题聊开,田遥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疑惑。
沈桥嫁进槐岭村跟刘之的时间差不多,他嫁的是村里的叫宋耀的汉子,宋耀家里只有一个寡母,平日里宋耀都在外面做工,家里就沈桥和宋母在家,不过前一阵宋耀的娘去世了,最近宋耀好像在家里来着。
沈桥娘家的家庭也不太好,他还有三个弟弟,是家中的老大,为了给二弟娶亲,沈家就急匆匆地把沈桥嫁给了给了他们家五两银子彩礼的宋耀。
刘之先前说,那沈家根本不是嫁孩子,而是卖孩子,卖掉沈桥,给他家后面的孩子娶亲。
平日里沈桥总是安安静静,随时都是一副温婉温柔的样子,所以他们也没多想。
他们的话题很快就聊到了刘之的肚子里的孩子上,也就忘了要离开这一事,很快就到了饭点,田遥抬起头,就看到跟祖公聊天的郁年,他才松了口气,田文再霸道,也不敢在祖公面前造次。
只是田文那个小人得志的样子看得让人真的很倒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