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景宸哼了一声。
计较?真要跟他计较的事情也太多了,像这种小事……算了吧。
不如说,当他发现温玉棠和韩隶只是一纸合同时,还真是松了一口气。也亏他来得及时,换了韩隶的房卡,要不然,还真错过了这个惊喜。
韩隶这个猪脑子,难道不知道这家酒店是他的产业?
洗漱完,谢景宸带温玉棠吃了顿饭。温玉棠隐约感到有人在拍他们,谢景宸气定神闲:“我找的记者。”
温玉棠的刀子在碟子底部划出一道刺耳的响声。
周围的食客看了过来,温玉棠低下头,很是不好意思。
面前的盘子忽然被换走,一碟切得整齐的牛排重新出现在眼前。
“你前几年一直在燕京工作?”谢景宸问。
“也算不上工作吧,只能称得上打工、兼职。”
“……为了还你父亲的赌债?”
“是的。”
“住在哪儿?”
温玉棠报了个地名。
“一个月兼职那么点钱,租得起房?”
“我来的时候,那儿还没被划进高新区。我住的是阁楼,再加上一口气签了十年合同,所以租金不是很贵。”
“阁楼?”
“……能住人的。”
“你这几年没来过旧城区?”
温玉棠想了想:“不记得了。”
谢景宸放下刀叉,迟疑了一下。
“你想找回记忆吗?”他问。
温玉棠耸了耸肩:“我觉得顺其自然也挺好的。”
“还有一些以前的事儿,你也不想想起来?”谢景宸打量着温玉棠的神情。
“哦,说到过去。”温玉棠眨了眨眼,想起自己那个上了锁的木盒子:“确实有那么一件事。”
他很了解自己,认为那个木盒子里一定保留了一些相当贵重的东西。如果没猜错的话,钥匙很有可能被他留在老家的房子了。
“什么?”谢景宸眼睛忽然亮了一下,紧张地握住叉子。
金属抵着掌心,他听见温玉棠说:“不知道我家的房子还在不在。”
一盏灯在心头被熄灭,谢景宸将面前的牛排切成很小块。
“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。”声音一下子变冷了。
他的情绪变化无常,温玉棠都习惯了:“我以为合约上没有给我假期呢。”
谢景宸微微眯起眼:“刚提出结束,现在又想放假,怎么,这么不想跟我履行这个合约?”
温玉棠举起双手:“……绝对没有,只是我觉得您不会想跟我一起去,我老家没什么特别的。”
谢景宸闻言,对他勾起唇角,慢悠悠地开口:“有没有,不去怎么知道。”
温玉棠喝了口酒,心想,以谢景宸的毛病,到了那儿可能就得过敏。
不过他不敢说出来,只能说:“好的,先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