偏有人这时出声:“邰姑娘。”
邰谙窈倏然止步,她转头惊愕地望向时瑾初,出声时不由得透出警惕:
“公子怎么会知晓我的名讳?”
她自认不曾出名,在外也不曾有相熟的人,和眼前人更是只有一面之缘。
时瑾初一时被堵得哑口无言。
首先,他得承认一件事,他今日会出现在秋明寺,就是故意来堵人的。
但真的见到了人之后,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时瑾初不着痕迹地沉默了片刻,才出声:
“机缘巧合。”
可惜,这简单的四个字不能打消女子的狐疑。
眼见邰谙窈面上的警惕和怀疑越来越重,时瑾初忍不住地头疼,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——女子的戒心惯来很重,他突然冒出来,只会叫女子觉得他别有用心。
但不等时瑾初想好怎么和女子解释,就见女子面上的狐疑渐缓,她眸色稍闪,试探地问:
“听公子口音不似江南人士。”
时瑾初顺势回答:“我从京城而来。”
京城。
邰谙窈的心脏蓦然一跳,撞上胸腔,让她呼吸都忍不住地一轻,片刻,邰谙窈问:
“我听说这段时间京城来了一行贵人,不知是否和公子有关?”
他既然知道自己是谁,想来也知晓了自己的身份,能有这番能耐的人,邰谙窈只能联想到最近刚到衢州的一行贵人。
时瑾初的回答模棱两可:
“也许。”
邰谙窈皱了皱脸,对这个回答不怎么满意。
倒是时瑾初看出了什么,他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,池边有一座的凉亭,凉亭内能够坐人,但邰谙窈有点犹豫,和一个外男单独接触毕竟不妥。
时瑾初没给她犹豫的机会:
“待会要落雨,你身子不好,还是进凉亭吧。”
他下意识地要去牵住女子,但在快要碰到女子时,时瑾初立时想起如今二人不过刚相识,他的动作不着痕迹地一顿,没让人发觉,率先进了凉亭。
但饶是如此,邰谙窈也堪堪攥紧了手帕,她不解地望向时瑾初的背影。
他到底是谁?
不仅知道她的身份,甚至还知道她的病情,将她调查得这么清楚。
但也不知从何而来的直觉,让邰谙窈没有转身就走,而是跟在时瑾初身后,一点点地挪进了凉亭中。
她纠结地选择了时瑾初对面的位置。
这个位置距离时瑾初最远。
时瑾初扯了下唇角,对这个位置颇有些不满,但他什么都不能说,只能憋在心底。
张德恭最是有眼力见,很快有人奉上茶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