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时瑾初心底深处知道,她不会喜欢这样的。
她不会喜欢自欺欺人,被众人瞒在鼓中,活在一片假象中,她惯来是个喜欢索取的人,不会希望自己付出不平等的情感和精力。
绥锦声音一顿,她错愕地望着眼前人,刚要说话,就见他一道冷声:“来人!”
忽然间,从四周围出不少人,让绥锦看得目瞪口呆。
张德恭也立即上前,有人拿了伞来,伞面大得足够彻底挡住时瑾初和他怀中的人,一批的护卫不知从何处出来,将二人护得严严实实,而且,立即有人跑出去。
邰谙窈还存有意识,她难堪于在外人面前发病,但也被这一幕惊到,许久没能说话,她咬住唇,唇瓣溢出血腥味,她竭力保存理智。
有人硬生生地掰开她的嘴,冷声:
“张嘴。”
邰谙窈哭得不能自已,她控制不住自己,下一刻,有手帕被塞到她口中,杜绝了她会咬到舌根的下场。
时瑾初抱着邰谙窈往寺庙的厢房走去。
绥锦呆在原处,张德恭拉了她一把:“愣着做什么,快跟上啊!”
绥锦忙忙回神,她快步跟上,担忧姑娘的同时,不禁觉得骇然和不安。
他们究竟是什么人?
她忽然想起来今日的秋明寺没有香客一事,所以,清场的人也是他们?那为什么独让她们姑娘进来上香?
绥锦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个念头——他本就是奔着姑娘而来的。
时瑾初抱着人一路赶到厢房,厢房内已经有人在等着,刚对着时瑾初躬身,就被时瑾初不耐地打断:
“看看她如何?”
李太医看清形势,虽是惊愕皇上抱了位女子回来,但不敢耽误时间,赶紧上前替女子诊脉,一诊脉就不由得皱起眉头,他道:
“臣先施针,让这位姑娘平静下来。”
邰谙窈隐约听见了李太医的话,却听得不真切,她闭着眼,眼泪不断地往外流,她觉得四肢百骸都在细细密密的疼,疼得她想不顾形象地打滚,但她不能。
有人握紧了她手,邰谙窈知道那是谁。
萍水相逢的陌生公子,她甚至连他姓名都不知道。
厢房内也有女子,不等太医交代,就按住了邰谙窈,针扎下来时,邰谙窈都没感觉到疼,或许是这点疼因为和身上的疼痛相比,根本不值一提。
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大夫的医术高明,几针下去后,她明显觉得绷直的身体能够放松下来,那些隐秘的疼意也渐渐散去,邰谙窈彻底怔住。
绥锦也看得一愣一愣的。
姑娘每次发病都要疼上许久,一日一夜都是时间短的,全要靠安神药强行让她睡过去才能好一点。
她从未见过姑娘好得这么快。
绥锦往那位大夫身上看去,再看向那位登徒子时,也不觉得那么不顺眼了。
邰谙窈仍是蜷缩着身体,不肯扭过身子见人,她扯下口中的帕子,她也觉得很难堪,在外人面前露出这种丑态,让她不自觉地生出自我厌弃。
李太医刚要说话,就被张德恭拉了一下,张德恭朝时瑾初的衣着上瞟了眼,李太医立即心领神会,他低头:
“公子,我虽施针让这位姑娘平静下来,但还需要开药让姑娘服药才是,我猜测,姑娘应当不是第一次如此。”
绥锦看见希望,她连忙道:“您猜得没错,大夫,您能将我们姑娘彻底治好么?”
李太医见她这么激动,不由得失笑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