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温祈。”贺卓鸣声音轻而缓,像是把这两个字含在嘴里,“只要跟他有关系,我每时每刻都在吃醋。但无所谓,这些都是你的过去,只要属于你的,我全都接受。”
至于那些难以言明的心思,他自己受着就是。
温祈耳边像浸了一层水膜。
店里依然嘈杂,但他就是觉得桌上安静得出奇,仿佛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,只剩下自己的心跳。
扑通、扑通、一声接着一声。
好半天,温祈才慢动作地眨眨眼。
“我没带他来过。”温祈慢吞吞地说,“以前提过,但他说他不喜欢吃带馅料的东西。其实他会吃,只是不想陪我,因为专程开车到这里吃煎包,是浪费时间。”
从前他意识到的时候很委屈,但现在说的时候却很平静。
他们之间有过太多这种小事,温祈想,或许他其实比自己以为的更失落。
回家的时候赶上下班的第一波高峰,红灯很堵,阿斯顿马丁夹在车流里一点一点往前蹭。
温祈朝外面看,旁边的车主也伸着脑袋看他们的车。
忽然有风吹进来,温祈一回头,发现贺卓鸣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车窗落下去,还咬了根烟。
于是他想了想,问:“什么时候开始抽的?”
贺卓鸣随意道:“刚进公司吧。高层都跟鬼佬勾结,拿我当狗耍。当时经常几天不睡觉,不抽不行。”
实际定然比他形容的惊心动魄,但他语气轻描淡写,温祈也只好哦了一声。
过了一会儿,贺卓鸣转过来:“你呢?”
温祈:“?我不抽…”
“你什么时候离婚?”
温祈哽住。
什么时候开始一问换一问了?
但他还是如实道:
“赵律师的意思是,下周尽量给我发最终版的离婚协议。”
贺卓鸣点点头。
随后掏出手机,他一点不避着,温祈低头就能瞄到屏幕,发现他打开了万年历。
“11号日子不错。”
温祈自己也打开看了看,先不提下周日就已经是10号了,黄历里哪有宜离婚这一说?
他提出疑问,贺卓鸣就把屏幕怼过来,只见上面明晃晃写着“忌结婚”。
温祈:?
他简直哭笑不得。
“还不确定呢。他下周两个案子要开庭,万一有什么变动,我估计还得往后排。”
“赵天明?”
贺卓鸣问的同时,点开助理的聊天框。
温祈警觉:“你干什么?”
贺卓鸣说没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