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猎一共进行半月,所以比赛并非一日就成,今日大家的收获都不算丰盛,猎得的活物在计数后,没伤着的便放回去,伤着的自由医官去治疗,也正好让太医院的新人练练手。
若是死了,那就此分食。
猎场这些,本就是圈着、刻意饲养的。
宁兰时过了眼,便回到了营帐中。
穆晏华自然和他一道。
两人用过晚膳后,就聊起政事。
即将彻底入夏,各地要提前做好防汛或防旱准备,宁兰时没处理过这个,所以基本是他在听穆晏华说。
其实别的都还好,因为天灾人祸总是避免不了,问题是……
“每年都会有人贪赈灾银子,最厉害的那一年,朝廷拨了十万两,发下去后,到最后一层,就只剩下了五千两。”
穆晏华淡淡:“五千两银子,让那些灾民们在灾期吃饱饭都不够。他们却还要怪刁民不懂感恩,称那些闹事的为暴民,让人武力镇压。”
宁兰时的心便跟着这句话沉重了几分。
穆晏华没说自己在东厂开始掌权后,尤其是夏士诚身体不行后,这种情况便好些了,他在夏士诚觉察不到的范围小小整顿过东厂,护送赈灾银子的队伍里也有他信得过的人,他只跟宁兰时说:“但我之前也遇到过一个官员,他贪。”
“他贪了几万两银子,可这几万两,他又全部都还给百姓了。”
宁兰时眸色微动。
他靠在穆晏华怀里,没有说话,穆晏华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,只是低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发间:“你想让今年的武状元入锦衣卫。”
宁兰时:“……是。”
他望向穆晏华,正想要将自己的想法说一说,穆晏华就又亲了下来:“可以。”
他含住他的唇瓣,哑着嗓音,声音低得含混到宁兰时几乎听不清楚:“但兰时,我想你想得紧。”
天天见,还天天被他抱在怀中,甚至现在都坐在他膝上,却还想得紧,想的是什么,自然也不用多言。
宁兰时头皮麻了下,小声道:“这是在外头。”
这里不比皇宫。
“是啊。”
穆晏华却已然扯散了他的腰带,俯身在他耳侧,炽热的吐息带着气声送进宁兰时的耳朵里:“兰时也知道这里不比宫里,可不能出声,不然……”
不然什么,自然不用多言。
宁兰时瞪着他,试图从他怀里挣扎走,却被穆晏华轻松地单手制住:“你……!”
还好宁兰时真的憋住了那一声,可为了后续还能忍住,他不得不主动亲住穆晏华,靠穆晏华的唇舌去堵住曼妙的乐曲。
帐外烧着的篝火噼里啪啦地作响,还有风声呼呼为伴。
在营帐外站岗的侍卫换了三轮,这一夜便也就这样过去了。
宁兰时也还是不明白,习武之人怎么就这么不同,实在他如今也非当年那个瘦瘦弱弱的可怜皇子了,却还是能被穆晏华用两只手制服到脑子空白了好几次,最后完全是累着睡过去的,等到再醒来时,又过了正常早膳的时间。
得亏他是皇帝,加之先前并未来过春猎,大家只以为他是不习惯在外,所以睡得有点不好,才起迟了。
不然……
宁兰时拢着自己的衣襟,看着镜子里他一偏头就能露出来的印子,抿着唇,不是很高兴:“哥哥,你亲得太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