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父母并未早早敲定,而是请人打了个观音像。
梦里的母亲将观音像交到了他手里,轻声与他说:“这块玉是你祖母当年给爹爹和娘亲的礼物,现在母亲将它交给你。日后你若是有想要娶的女子,就将这块玉送给她。”
小小的穆晏华似乎是仰着头看脸已经模糊不清的女人的,又似乎是垂着脑袋睨着她的,只是眨眼的刹那,他还没来得及应声,鲜血和灾荒还有随之而来的人吃人的恐怖场景便代替了一切,直接叫穆晏华惊醒。
穆晏华睁开眼时,从窗外投进来的光意识到天已然大亮。
他动了动身,再侧了侧,给宁兰时挡了光,又把人搂紧了些。
他送给宁兰时观音像后,宁兰时一直都贴身佩戴着。
夜夜衣襟大开时,他总能瞧见那块不算多么好的玉穿着红绳挂在他脖子上,于胸前微微摇晃。
配上宁兰时锁骨那一块新旧不一、深浅不同的斑驳痕迹,明晃晃地昭示着这个人是属于他的。
他给了他观音像,他便还了他一杯合卺酒。
穆晏华勾起唇,在宁兰时的发间落下轻吻。
他的十七,他的兰时,竟和他想到了一处去。
而且……
穆晏华眸色微动,手上的力道又不住紧了几分。
他不在意他是个太监,是阉人。
穆晏华垂首,半张脸都埋在了宁兰时的发间,他自己都未曾觉察到,有什么紧绷的东西一点点松懈了下来。
。
等宁兰时起来时,已经快到午膳了。
但他还困得厉害,要不是穆晏华揪着他亲他,强行叫他清醒了点,他还能再睡。
“先用些吃食。”
穆晏华低声:“膳房已经煮了两轮饺子了。”
他道:“虾仁陷的。”
这招很有用,宁兰时瞬间睁开了眼睛:“好。”
穆晏华笑,又亲亲他,便替他更衣。
昨夜实在是荒唐厮混了太久,宁兰时的手都被穆晏华攥着亲了几轮,还在他的指骨上留下了牙印,只是宁兰时暂时没有注意到。
他还是洗漱过后,被穆晏华抱着到了外间,动了动昨夜因为被穆晏华要求自己撑着,撑了好久,导致现在还酸涩着的胳膊,才注意到自己指间的印子。
宁兰时怔了下,意识到昨夜似乎穆晏华是在舔过他指尖后咬了这儿一口……
宁兰时的耳廓瞬间就红了。
夹着饺子递过来的穆晏华感觉到宁兰时的僵硬,微微扬眉,却没说什么。
他大概猜得到是为什么,左右就是那些事回味过来了。
宁兰时这点特别可爱,有时当下可能不会太有感觉——约莫是那时候已经无法思考了;但等回味过来后,他便会像小鸟缩着脖子,恨不得钻个地缝溜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