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在有些事上,他示弱,穆晏华也毫不留情。他说话还是那样,轻轻的,好像带着诱哄:“兰时,听话。”
但宁兰时已然能够分辨一点,穆晏华到底什么时候想让他听话,什么时候想看到他的反抗。
现在就是前者。
……
于是乎,宁兰时就睁着眼,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如何掌控、摆弄以及王元。
好几次他只是受不了本能地闭了会儿眼,但才闭上没有两息,便被穆晏华警告似的喊了句:“十七?”
他又只能睁眼,不得不看着这场凌迟,还要听某个恶鬼在自己耳旁说些乱七八糟的话。
什么可爱,什么怎么总是抖,什么兰时你当真好毎攵感……
到最后穆晏华看他眼里朦胧了一片,又耐心地给他吻掉了眼泪,再吻住他,堵住了他总是控制不住溢出来的一点细碎声音后,也终于愿意放过他,以极快的速度帮他把米糊倒了出来。
这么折腾一番,宁兰时又累得不行了,思绪混沌地由着穆晏华给他擦拭好后,合上衣襟,被抱着睡着了都无所谓了。
总比再来一次好。
只是次日宁兰时醒来时,并不是在穆晏华怀中醒来的。
他睁开眼后缓了缓,才意识到今日早朝,穆晏华怕是已经去了。
……可他睡觉其实一直不是很熟,要是声响大些,也能够有所感觉的。
所以,穆晏华是轻手轻脚离开的么?
昨日再上了一次药后,宁兰时感觉好多了,他自己下了床后,先自己穿好了鞋袜,再理好了中衣,才叫宫婢为他套上外袍。
宁兰时也注意到了摆放在桌面上的画卷。
他深吸了口气,小心地走过去,随便打开了一副,就见和他有七八成像的女子在山水间巧笑倩兮。
那一霎那,宁兰时感觉自己好似见到了江解意就站在自己眼前,笑着温柔地喊他“兰时”。
宁兰时抿紧了唇。
他将每一幅画卷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,又慢慢将其卷好收好。
他将卷轴锁在箱子里时,微低下了眼帘,掩住了眸中的神色,但每一步,都坚定了起来。
他从前想不明白嬷嬷明明没见过家里新添的孩子,为何会因为还是很早之前的几封家书时不时地念叨。
现在他明白了。
血脉……当真是很奇妙的东西。
他明明没有见过江解意,却在此时有一种愿意为江解意拼上命去博回名声的冲动。
。
宁兰时用早膳时,穆晏华也下了早朝。
他没说宁兰时没等他的事,毕竟是他叫宁兰时别等。
宁兰时看向撩袍坐下来的穆晏华,轻声说了句:“哥哥,谢谢。”
穆晏华扬眉,显然是知道他谢什么:“你若是想,等忙完登基后,还可以找时间去看看江府。”
他说:“江府被抄后,那一处就被回收,却也一直没新赐,所以除了比较乱、杂草丛生外,我想有些东西还是保留原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