竺宴:“……”
看他神情就知道,肯定偷亲了。毕竟以己度人,她若是盯着他的睡颜瞧,也很难忍住不亲两口。
她嘿嘿笑了一声,从床上爬起来。他站在床边,她跪在床上,高度正好,她双臂勾上他的脖子,就要凑上去亲他。
不曾想这一次,竺宴却十分坐怀不乱地侧开了头:“不说梦见我什么就不准亲。”
天酒才不理会他这种口不对心的拒绝呢,捧着他的脸,就霸道地凑上去亲了一口,还道:“不给亲那你就找刀。”
竺宴:“……”
拿她没办法了是吧?
某人也不口是心非了,一手揽过她的腰,将她按在自己怀里,一手抚上她的后脖,俯身缠绵地吻下去。
和她玩闹的亲亲不同,他以男人吻心爱女人的方式吻她,很快她就被亲迷糊了。
午后阳光宁静美好,不知道是因为阳光还是因为他的亲吻,她浑身酥软,像没了骨头似的挂在他身上。
此时竺宴轻轻退开,额头抵着她,哑声问:“告诉我,梦见我什么了?”
天酒双眸水汪汪的,这么近看着他,一时身心都发热,就老实交代了:“梦见你被捉去浸猪笼了。”
竺宴:“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”
就知道她不会做什么好梦!
天酒见他像是要生气,连忙解释:“不能怪我,这真不能怪我。我回来担心你,便想着找本风俗志看看,看看你们这里面对失贞的男子会如何处置。结果没找到风俗志,倒是找到本话本……那话本里头也没说男子,却讲到一名女子。女子自幼喜欢她的竹马,年纪到了就和竹马有了肌肤之亲,两人夜夜幽会,欲罢不能。可惜一朝东窗事发,情爱被撞破,女子约竹马私奔,竹马却是个缩头乌龟,敢做不敢当,任由女子被族老捉去浸猪笼。”
天酒莫名气短道:“我看到这里实在太生气,便睡了过去。”
竺宴接着道:“于是你就梦见了我,在你的梦里,我接替那名女子被捉去浸了猪笼?”
天酒立刻辩驳:“但我却不是那个竹马,我去救你了!我肯定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,我怎么样都会救你的!”
竺宴:“你如何救我?”
天酒:“同你私奔。”
竺宴:“……”
天酒默了默,问:“所以,你愿意与我私奔吗?”
毕竟,竺宴的情况跟那名女子也不能说不相似。
同样的青梅竹马,同样的肌肤之亲,同样的失贞……帝后如此看重他的贞洁,如今陡然面对他的失贞,也不知道能不能接受。
不过天酒敢做敢当,当即十分有担当地保证:“如果你愿意的话,我随时可以!”
竺宴直直看着她,没好气道:“那你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了。”
天酒说到做到,立刻放开他就要下床:“好,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!”
竺宴笑着将她拉回,将人抱在自己怀里,在她耳边低声道:“不是准备私奔,是准备大婚。”
大,大婚?
天酒倏地看向他,双眸水盈盈的,带着询问,又惊讶,又动人。
竺宴情不自禁轻吻她的眉眼,哑声道:“我都同他们说了。”
虽然故事很长,但他不容她受半分的误解和轻视,所以从扶光殿中的竺宴和天酒说起,一直说到午后,将他们的关系一一坦言。
他们名正言顺,而他,也一定会同她离开。
“那为何还要大婚?”天酒轻轻眨了眨眼,“我们不是已经大婚过了吗?”
大婚是皇后坚持的。
她其实不愿意,但最后还是接受了自己的儿子并不只是她的儿子这个事实。只是她养他二十载,如今他就快要离开了,她怎么样也想亲眼看到他娶妻成婚,此生有人相伴,不再孤单,她才能放心让他离开。
天酒问完,自己也想到了这一层。
她粲然一笑,当即在竺宴的脸颊重重亲了一口,保证道:“好,大婚!放心,我既得到了你的清白之身,肯定对你负责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