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猜测现在整个楼梯间都在发生巨变,甚至似乎越来越强大的原因就是齐总正在走向他预备的死亡。
所以小世界也在跟着他怒涨的怨气在发生变化。
“操!”
阿红挥鞭救下了一个被抓住脚的女人,自己却踉跄不稳的被拖了下去。
王央和钱沽同时脸色一变,他们在阿红的前面,根本来不及反应去拉她。
阿红在心神俱裂间停在了拐角的地方,“啪啪”两声鞭子响,她身上的束缚松了大半。
她喘着粗气,连指尖都在发抖,回头看到白徊那张白净斯文的脸,整个人还有些恍惚。
“白徊!”钱沽咬着牙根带着掩盖不住的怒气。
白徊松开阿红,将手里的鞭子还给她,晦暗的光线中看不清他具体的表情。
“谢谢。”阿红神色有些复杂。
“不客气。”
她看着要去找钱沽的白徊,又看了眼身后被打出一道鞭痕久久未能合拢的墙壁,心口忽的一寒。
她的鞭子有这么厉害吗。
“你进来干什么!”钱沽气的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。
白徊张张嘴要说话,身体却一个踉跄,摇摇欲坠的要往后倒,钱沽眼疾手快的拉住他,一把将他扯进自己的怀里。
“你知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危险!”
气归气,钱沽还是将人护的好好的。
白徊扶了把要掉下去的眼镜,轻声说:“我担心你。”
钱沽那只被弓弦割破的手还没好,此时又汩汩的流出不少的血,像养分一样疯狂的被楼梯间汲取。
比起白徊刻意控制下被划破的伤,钱沽几乎要被割断的手掌伤的更重。
可此时那只手却牢牢地锁在白徊的腰后,将他护在自己的身前,神色平常的好像感觉不到痛。
但白徊能感觉到自己被鲜血浸透的后腰。
钱沽在分神应对的情况下没有感觉到白徊的语气有什么不同,更没有心思去关注白徊此时无比镇定的神情。
他发现楼梯间在扭曲变形,像人的胃部在缓慢的蠕动,通过压缩空间来将他们腐蚀融化。
“遭了。”
齐总可能已经从24楼掉下去了。
钱沽蹙眉凝思,忽然看向怀里沉默许久的白徊,低声道:“白徊,我先送你上去,一定要阻止齐总。”
白徊抬起头看向他,但或许是镜片太朦胧,钱沽没能看清里面的情绪,他用手托着白徊的腰,一个转身就将他往上送了一步。
楼梯间似乎洞悉了他的意图,又或许是被他手心溢出的血吸引,争先恐后的向他围拢。
王央和阿红自身难保,还要护住剩下那些生还的普通人,根本没办法去帮他。
钱沽一手拉着白徊,一手将弓从自己的身上拽下来,近身长的大弓所蕴含的重量不容小觑,但钱沽单手拿着也不见他脸上有一丝痛苦。
长弓挥舞之处迅速出现一个焦黑的缺口,他立马将白徊送过去,下一秒缺口就被融合,而钱沽的脚下已经攀爬上无数双手,一张张惨白的已经分不出谁是谁的脸紧贴在他的腿上。
那副暗自磨牙的样子似乎想从他的身上咬下一块肉。
白徊眼眸微动,手指不经意的一弹,一张爬上钱沽大腿根的脸就化为齑粉消失不见。
钱沽半身都快被埋进去,他没有发觉,只催促着白徊快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