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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9章 审讯（第2页）

虽然没睡够，但项昀和商无咎还是起来了，泡了个热水澡，终于清爽精神了。他们先去给宣明帝请安，这才去大业殿处理政务。

文武百官昨夜便已出宫回家，今日项昀并没有放大家的假，只让他们辰时之后再去上朝上衙，毕竟被囚禁了这么长时间，整个朝廷几乎停摆了，积累了一大堆政务没有处理，又刚平定叛乱，远不到休息的时候。

项昀叫了商无咎帮自己一起查看这些日子积攒的奏折，紧要的事得先处理，不着急的押后再议。

正忙着，左相和枢密院的几个重臣都过来了，项昀见到他们，便道：“父皇病重，自今日起，本宫代父皇监国。何将军与谢将军二人是否已经进宫？召他们进来，本宫有事要交代。左相，金国的使者如今在何处？去看看是否是刑部扣押着。不论在哪里，都让人把金国使者请出来，送到主客司去好生安置招待。安排一场宫宴，本宫要亲自赔礼。”

蔡钦这才知道金国使者已经到了，吓得出了一身冷汗：“金国使者到了？”

“对，与我们一同从真定府过来的。本宫让他们先行一步，派人将他们送进城了，猜到你们分身乏术，便交代了刑部的捕快好生‘招待’，不让他们向金国汇报洛阳叛乱之事。如今叛乱已定，也就无惧了。”项昀三言两语就交待了整件事。

蔡钦忍不住抹了一把汗，好在太子殿下虑事周全，不然真被金国发现楚国内乱，不举兵来打才怪。

“此次苏贵妃与齐王梁王伙同朝中大臣谋反一案，全权交由你审讯，将结果汇报于本宫即可。”

“臣领旨！”蔡钦恭敬道。

项昀又想起什么，道：“去岁去并州巡视，本宫在代县小住了一个多月，与蔡繇相处时间不短，他才干出众，治理代县有方，百姓安居乐业，左相培养了个好儿子。”

蔡钦闻言满面喜色：“为国效力，是为人臣子的本分。”

项昀摆摆手：“去忙吧。”

项昀与商无咎处理了半日奏折，期间何弘启与谢昂来请示，项昀对他们进行了嘉奖和赏赐，让谢昂先回孟州，何弘启的两万兵马暂且驻守洛阳城外，并从中挑选五千家世清白的将士补上金吾卫的缺，负责皇宫与洛阳的安危。

至于原来金吾卫那五千人马，死伤过半，余者皆被流放至琼州。虽然他们只是服从上司命令，然则作为皇帝的亲卫，竟毫无判断能力，做出叛君之举，砍头都不为过。

午间小憩过后，项昀开始亲自提审苏贵妃。

苏贵妃戴着枷锁，被人从大理寺带到皇宫中。昨日还是后宫之主，今日便已沦为阶下囚，羞愤难当的苏贵妃昂着头颅，努力维持着自己贵妃的骄傲。

她被人带到了大业殿中，项昀正坐在案后批阅奏折，听见人禀报：“太子殿下，犯妇苏沁芬已带到。”

苏贵妃听见大理寺的小吏都直呼自己名讳，愤怒道：“大胆！本宫乃贵妃，你竟敢直呼本宫名讳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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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商无咎冷冷道：“见殿下还不下跪，好大的胆子！”说罢指尖弹出两颗花生米，正中苏贵妃膝盖。

苏贵妃哪里经得起他的两颗花生米，膝盖一软便“噗通”跪下了，并且还疼得站不起来，她羞怒道：“黄口小儿，你敢让本宫跪你，也不怕折了寿。按照名分，本宫可是你的嫡母！”

项昀放下手中朱笔，抬头，讥诮道：“你算本宫哪门子嫡母？我母后二十几年前便仙逝了。你不过是个贵妃，又没立过皇后，有什么脸面自认本宫的嫡母？且你既声称是本宫的嫡母，那便问问你自己，可为本宫做过任何嫡母该做的事？”

苏贵妃咬牙道：“你也尽过任何嫡子该尽之孝！”

项昀也不着急：“母慈子孝，这才是因果，所以你不配！让本宫细数一下你对本宫所做之事吧：其一，逼死本宫生母；其二，撺掇我父皇将我弃养别苑，十几年间不闻不问；其三，买凶接连刺杀本宫两回；其四，给父皇下鬼心兰毒，伙同你儿子篡夺本宫太子之位，还妄图污蔑本宫谋反。你这桩桩件件，有脸自称嫡母？这些已足够你死上千百回了。”

苏贵妃开始还是恼羞的红，听到后来，渐渐变得苍白起来，眼神里也流露出了惊恐之色：“本宫没有给皇上下毒，你没有证据，你这是诬陷！”

“造反这事板上钉钉，足够诛你三族！至于刺杀本宫，给父皇下毒有没有证据都无所谓了，你与本宫心知肚明就好，本宫相信，只要你死了，就不会再有人刺杀我了。”项昀才懒得找证据，死一百次和死一次的区别又有多大呢。

苏贵妃急了，大声道：“你敢！本宫乃当朝贵妃，本宫兄长乃益州牧，为朝廷重臣，你不敢杀我！”

“本宫有什么不敢的？如今父皇卧病在床，这监国之事都落在了本宫手中。处置一个谋杀亲夫与嫡子、造反夺权的后宫妇人，本宫还需任何忌惮？还是说，你那大舅哥敢从益州起兵造反？”项昀冷哼一声。

正说着，蔡钦自殿外求见，说是有要事禀报，项昀道：“请他进来吧。”

蔡钦见面，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苏贵妃，道：“启奏殿下，金国使者已从刑部接出妥善安置。臣审讯齐王时得到消息，苏贵妃曾写信给她的兄长苏乙正，让他率益州兵马前来洛阳支援。”

项昀一听，站起身来：“苏沁芬，本宫倒是小瞧你了。你给本宫听着，苏乙正但凡敢调动益州兵马，本宫诛你九族！”

蔡钦道：“算日子，苏乙正收到苏贵妃的信，若是响应，此时兵马恐已快到洛阳了。”

苏贵妃突然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：“那也得看你有没有命诛本宫九族！只要本宫兄长一到，便是你的末日！”

项昀懒得再多看她一眼：“那你未免太小瞧本宫了。通知京畿戍卫营所有将领，准备迎敌，本宫要亲自平叛。苏乙正要是敢来，就杀他个片甲不留！”

蔡钦道：“臣已经遣出斥候前去探查消息了，很快便会有消息传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