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这三人,一个獐头鼠目,一个脑满肠肥,还有个呆头呆脑,全是一群草包。不管是谁,只要有心,我估摸着都能从他们那里套点东西出来。”
马扩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,最终只能重重叹了口气。
三人又默默走了一段。
福金忽然想到什么,停住脚步,转向贺庭之:“你不是同蔡鞗关系很好吗?不如由你去打探打探?”
贺庭之张大了嘴巴,伸手指向自己:“我去?”
“自然是你。”福金说得理所当然,“我看你与蔡鞗吟诗作对时,可没这么为难。”
贺庭之无奈摇头。
他发现茂德帝姬如今使唤起他来愈发顺手,更奇怪的是,自己竟然也毫不反感。
这可不是个好现象,贺庭之暗暗想到。
“行啦,这件事咱们不能打草惊蛇,就劳烦贺大人先替我们去探探路。”福金拍拍贺庭之的肩膀,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样。
贺庭之只得应是。
虽然嘴上说着靠贺庭之先去探探消息,但是福金并没有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,另一边,她同样给朵儿捎去一封信。
蔡京被革职在家后,整个蔡府都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。蔡绦从大理寺狱出来后分外安分,只蔡鞗的脾气越发暴躁,原本唾手可得的驸马之位两度落空,这让他在汴京的子弟圈子里颜面尽失。
府中下人们都战战兢兢的,朵儿更是不例外。
这大半年来,朵儿因为福金的吩咐,在蔡府里一直谨小慎微。为了方便打探消息,她不仅和丫鬟小厮们打成一片,连几位管事都对她另眼相看。自从接到福金密令要盯紧二管事和蔡鞗后,她便格外留心。
蔡鞗倒是没看出来什么异常,这人素来喜新厌旧,加上心情不好,对朵儿早已失了兴趣,朵儿已经好几日未能近身伺候了。
如今她被调到了二进院当差,这块儿的活可比她在蔡鞗书房里干的要累得多。最近却是因祸得福——这边正归二管事统辖。
这几日观察下来,她发现这位二管事行踪诡秘,出府次数明显增多。
要知道,蔡府的管事多是家生子,平日除了随主家外出或是年节下出门拜访送礼,鲜少单独离府。
可这位二管事最近却频频出门,府里下人间早就传了些风言风语出来。朵儿借机打探,有小厮神神秘秘地告诉她,二管事在外头养了外室,还被他们撞见过。
朵儿将这信息记在心中,这会儿见二管事又要出门,她想了想,决定跟上去看看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。
同院子里的小芳说了一声自己想出去买点药,她便偷偷从侧门跟了上去。
贺庭之这边,既然福金说了,加上他自己也对此事分外好奇,再来这事情也不方便耽搁太久。思量再三,他没过几日便给蔡鞗递了帖子。
说来也巧,下帖子时正赶上郓王赵楷在场。这位王爷惯爱凑热闹的,见状立即埋怨贺庭之不够意思。贺庭之转念一想,赵楷在场反倒更显自然,索性将二人一并请了。
这日恰逢李师师新谱了曲子,三人在樊楼雅座落座。
赵楷捏起几块蜜饯果子,嚼得咯吱作响:"你近来不是忙着接待金国使节?怎的突然想起邀我们吃酒听曲了?"
贺庭之给两人满上酒:“这快到年下了,再怎么忙我都要歇歇了吧。”
说着看向蔡鞗,“约之,各位大人们对完颜宗望那三条新议可商议出章程了?”
蔡鞗仰脖饮尽杯中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