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得有些奇怪。
毕竟平日里的祁钊虽然很高冷,但也绝不会不回答岑康宁。哪怕是冷战时期,只要岑康宁主动,祁钊也会回答。
但今天的祁钊一言不发。
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一股奇怪的气息。
岑康宁尝试着叫他:“钊哥?”
祁钊这回终于有了反应,可当他抬起头的一瞬,岑康宁却被他苍白的脸色与空洞漆黑的眼神吓了一跳。
“你怎么了?!”
岑康宁赶忙上前扶住祁钊。
但祁钊只是摇了摇头,疲倦中带着轻描淡写的两个字:“没事。”
岑康宁瞬间急了:“怎么会没事呢?”
祁钊坚持:“没事,我去趟卫生间就可以。”
岑康宁还想说什么,可祁钊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这会儿他说什么都不好使,只能忍着,将人先扶去卫生间再说。
而刚一到卫生间,让人震惊的是,祁钊立刻打开了马桶盖,张开嘴,快速用手指按压嗓子眼。
“你……”
看到这个熟悉的动作,岑康宁不由得想到数日前的那一天。
那天他吃多了。
躺在客房像一条濒死的咸鱼。
眼前出现一片接着一片漆黑的时候,祁钊从天而降,精准无误地按住了他的嗓子眼。
随后哗啦——
食物顺着他的喉道顺滑而出。
他好了大半。
当时他心想,教授不愧是教授,一眼就能看出他的问题所在。
直到此刻相同的场景发生在祁钊身上。
岑康宁后知后觉。
原来,祁钊并不是因为知识渊博而第一时间想到这个方法;他能够想到这个办法,并且能够第一时间快准狠实施这个方法的原因也许只有一个:
那便是熟练。
也是此刻岑康宁意识到。
原来祁钊并不会因为那是由妈妈端上来的红烧肉就不排斥。
他一如既往地排斥。
只是那些排斥,反抗,在长年累月的时光中被以爱为名义的绑架宣告无效。
人都是趋利避害的。
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的反抗不会有任何作用,反而会带来无穷无尽麻烦的时候,他就只能选择忍受。
哪怕这种忍受是以伤害自己作为代价。
二十分钟后。
祁钊回到客厅。
岑康宁腾地一下站起身来,眼神围着祁钊四处打转,直到确认祁钊以及差不多恢复平时的状态,才开口询问:“钊哥,好点了吗?”
祁钊点点头,说:“好了。”
岑康宁长长松了口气:“呼,那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