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眠观摩了会。
她不太会跳。
弟弟年幼时曾被这些面具的模样吓到过,是以她也不怎么参与傩舞的排练演出。
仡莱西讴怀念完妻子,道:“姑娘节后,再有傩舞之类的事找阿缪,他可是咱们的圣子。你父亲让我代替东苗王主持傩舞,我已经尽力了。”
阿眠面纱上的虫子滑到眉间:“我等会找他问下。”
前几次说了无用。
阳历四月即将过去,姑娘节人越多也是一些人怕丢脸的时候。
看样子,七伯伯在场也不能让阿缪振作。
仡莱西讴的面具不足二两:“我寻思着,他和东苗王跳个傩舞简单的事不做,起龙舞也不去,西江河可能也不用他撑场面了。”
阿眠头冠上振翅高飞的凤鸟一摇一晃,她等风声减小才道:“不成,就我们自己完成。”
仡莱西讴道:“你啊……”
东半苗的人来了五千个。
仡莱煌苗私下又暗示别的分苗少来些人,今年吃力的还是西乡苗寨。
“我很少说寨子内部的事。”仡莱西讴心里对家乡有着失望和难过,“但是阿文死了。他若好好的,咱们寨子绝不会乱。”
有些事是在阿缪成为圣子后变得异常。
阿眠摸着没有被金蟾百云蛊破坏掉面纱,道:“我不会忘记杀弟之仇。”
是谁做的,谁就要如他自己说的承担苗疆的规则。
阿坠说了卫忱欢和阿袇嫂今日做了些什么,对仡莱西讴还是很恭敬。
“节后,我想让阿佰和你去趟瑢国的帝诚。你可愿意去?”
阿眠舞了毫无奏乐的傩舞。
她的动作不流畅。
老一辈的人看出来她是在流放不好的情绪,带着闲杂人等离开场地。
阿坠嫌弃道:“我才不要去瑢国。”
远得很。
阿眠戴着不合适的面具:“你们都快对山歌了,不想去中原见下世面?”
圣使和她的女使两情相悦。
自是要成全。
阿坠的脸红从耳朵烫到精致的半月耳环:“圣女当真让我和阿佰同去?”
阿眠放下做成神明样式的傩舞面具:“嗯,顺便帮卫忱欢送信到大将军府。”
龙锦綉现在不是将军。
大将军还是保留着给卫家住。
瑢国的国君对卫家宽和到不怕对方功高盖主,卫忱欢才会在坠崖时也不忘重返西部军营。
她们的关系好得让人想说句妙不可言。
阿坠“啧”了几声:“圣女原是为了卫忱欢着想。我听阿佰说,他们的国君重赏找她,箴言国也在找,说是尸体是能证明瑢国战败。咱们还是别管了。”
直接把人抬上马车送到帝诚。
阿眠茶色的瞳孔在睡凤眼里显得不是很圆,其中的笑半真半假,手里的一层层面具放在衣架上:“没遇到姑娘节,我会亲自送她去帝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