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多?”香铃愣愣地看着手里的银票。
“拿着吧,你看……”蔚蓝也回头看宏伟的攸合庄,“元敖这么有钱,他不会亏待我的。”
“小姐……”香铃感激莫名,拿着银票的手也颤抖起来。“可是为什么没举行婚礼呢?我要看着小姐出嫁呀!”
蔚蓝浑身一晃,险些倒下,幸好掩饰住了。
“最近没有好日子……我人已经来了,就不急了。人生大事,慎重些好。”
香铃皱着眉,一脸疑惑。
“好了,快走。我看着你走。”蔚蓝催促。
“嗯。小姐,你多保重。等我安顿好了,再来看你。”
“嗯,好。”蔚蓝敷衍地笑笑,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了。
香铃郑重地给她叩了三个头,几步一回首地走了,蔚蓝向她挥着手。有时候人生就是这样,以为只是分别,可能就是永诀。
当香铃的背影消失在小路的拐角,蔚蓝贴着墙滑坐在地上……还好,坚持下来了,又了却了一桩心事。
正准备回去,听见有人远远焦急地喊“四小姐!四小姐!”
是喊她么?
蔚蓝看清一路扬尘飞奔而来的人,竟然是管家容谦。
容谦没等马匹停稳,就跳了下来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,急得他连见礼都忘了,匆匆跑到蔚蓝面前,庆幸地说:“太巧了,四小姐!我就是来找你的!”说着话他才看清了蔚蓝的脸色,一惊之下竟然忘记继续说话。
四小姐的脸色极为灰败,看着……像是要不久人世的样子。
容谦了然地垂下头,也是,四小姐一定知道了真相,这几年她被瞒得太苦,不知道步蔚两家已经水火不容,不然也不可能答应来此换药。还能指望步元敖给她什么好日子过么?
“什么事?”见容谦一味沉默,蔚蓝问道。
容谦这才缓过神,又着起急来,“四小姐,少爷发病了!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,比以往还要严重,老爷夫人不得不把他捆在**生怕他寻了短见!小姐,你倒是催着步少爷快把药引给我们啊。”
蔚蓝一颤,发病?这样的炎炎夏日么?
她的体质阴寒,所以寒症比蔚青严重得多,每到夏季也能坚持三两月才发病一次,蔚青怎会现在发病?大概是爹娘急于想拿到血引吧。蔚蓝笑笑,果然是爹爹的作风,立刻就要讨还收益的。
容谦老于世故,一看蔚蓝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,于是开口道:“四小姐,是真的,少爷真的发病了,容谦犯不着欺骗您。少爷大半年没有发作,大概是疏忽了,这次病情来势特别凶猛,少爷快要熬不下去了。”
那种剧痛,蔚蓝怎么会不知道呢……
“四小姐,你别怪老奴多嘴。你是少爷唯一的希望了!步少爷对蔚家人……只怕就只对你,还有一线慈悲啊!”
蔚蓝本在担心蔚青的病,听了容谦的话竟然笑了。
慈悲?
这时候才想起让元敖慈悲么?当初蔚家可曾对他慈悲?
“对他来说……我首先是个蔚家人。”蔚蓝淡淡地说。
“四小姐!不管怎么样,现在少爷生死攸关!你……不要再固守过去的看法,现在的步元敖可不是过去的步三少了。”容谦一急,也不顾这话得不得体,“你就是跪下求他,也要让他把血引拿出来啊!”
跪下哀求么……
“我试试。”蔚蓝笑得几乎有点儿疯狂,如果跪下哀求有用,她就要跪下求他相信她,然后把她的元敖还给她!
“要尽快啊!老奴就在这里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