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到底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。”江望景声音很淡:“你听我解释。”“江望景!”纪宴卿五脏六腑都是凉的,他语气极度焦急,到最后带上了一点嘶哑: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,作为你的恋人,我竟然连知情权都没有。”江望景沉默半秒,大致猜到了前因后果,“你都知道了?”“你还想瞒我多久?”“我没有,”江望景握着手机,指节紧了又紧,他缓慢地说:“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。”笨蛋。天塌了都要自己扛。江望景抿紧了唇,深吸一口气。他言语透出几分安抚,“你先别激动,回家再说可以吗?”纪宴卿:“……”“或者你来公司找我。”江望景:“行吗?”纪宴卿算个屁门把突然被扭动,江望景条件反射警惕空白的时间里,他一直在想解释的措辞。当纪宴卿真正站在他面前时。江望景词穷了,脑袋里想好的一套说辞瞬间忘的干净。空气突然安静,他讨好地抱住纪宴卿。“别生气好不好?”江望景主动吻上去,试图靠糊弄翻篇。纪宴卿一直沉默不语,握住他手腕把人推到墙角。江望景吃痛,皱起眉表情扭曲在一起。男人牢牢扣住他的腕子,另一只手捏住下颌,“江望景,身体是你自己的。”江望景被他反常的态度怔住,愣了两秒,哄道:“我知道,我都考虑过了。”“我咨询过医生,只要定期检查不会出现问题的。”说到最后江望景有一瞬心虚。因为这句话完全是他为了安慰纪宴卿胡诌的。“将来出了事怎么办?我怎么办?”纪宴卿眼眶红了。他眼角有些湿润,似乎下一秒泪就要流出来。“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?”“!?”江望景哑口无言,心情格外复杂。他不知该怎么说,眼看着纪宴卿双目猩红,两行泪从脸颊滑落。江望景一时慌了神,他抬手用袖口擦擦纪宴卿湿润的眼梢。“纪宴卿你别哭,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。”“老公。”“我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,我错了。”江望景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,他脑子一片空白,一时间什么都解释不出来。男人身形高大,着一件深黑色风衣,膝盖抵在他双腿间。举止间些许暧昧,气氛却有些焦灼。江望景后背贴在墙壁,被牢牢禁锢住动弹不得,他心里暗叹糟糕。这回麻烦大了。“江望景我想不明白,我真的想不明白。”他付出了足够多的爱,却连心爱之人的异常都无法觉察到。纪宴卿想不通,江望景究竟为何要瞒他。一双墨染过的黑眸写满了偏执,江望景身形微微怔住。男人按住他肩膀,捏得死紧,江望景有种骨头都快碎裂的错觉。他沉默,然后沉下眸色缓缓道:“你知道的,我不喜欢别人过度探究我隐私。放弃治疗是我想过很久的决定。”“别人?”他主动拉住纪宴卿手腕,“没有,我只是比喻。你别生气。”纪宴卿突然吼道:“难道在你眼里我也是外人?江望景你搞清楚,我是在关心你啊。”“我知道。”江望景想牵纪宴卿,“我知道你肯定是为了我。”男人甩开他的手,全然没留余地,“我爱你,我喜欢你,只想对你好,难道我有错吗?”江望景低着头沉默不语。“你自己想想吧。”纪宴卿走的决绝,丝毫没有顾及都江望景的留恋。可能纪宴卿会生气的点他是觉得江望景不信任自己,从来没有把纪宴卿当做过家人。但是他没有。晚上七点,纪宴卿没来接他下班。下楼时天色微黑。江望景给司机打了电话,叫他来送自己回家。可是……回家。回的是纪宴卿家。他会不会还在气头上没消气,会不会还在怨自己。江望景瞬间不敢回去了。算了,大不了回去好好解释一通,把话说开。他鼓足勇气硬着头皮打开门,纪宴卿不在家。房间很暗,昏黄的光影就要和黑暗融为一体。只有charlie听到了动静,摇着尾巴等在玄关。江望景揉着狗头,“你那个爹去哪了?”问完,他又自言自语回答:“纪宴卿多半是在加班,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。”江望景把狗子饭盆添了粮又蓄了水,坐在沙发等了好半天。男人依旧没有要回来的意思。发消息不理,打电话不接。该不会纪宴卿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了吧。该委屈的是他才对,既然纪宴卿不回家,那他也不回了。江望景耍性子,在小区附近找了家清吧,一直躲到了晚上。纪宴卿给他打电话,他没接。谁叫他刚才也不接自己电话的。他气定神闲嚼碎一块冰,顺便还多点了几瓶酒,把裴序也叫了出来。纪宴卿给他发消息:你在哪?我去公司找你,温澄说你早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