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宴卿:“疼吗?”江望景:“疼死了。”问些废话,不中听。当时去的是黑诊所,技术不怎么样,麻药劲过了江望景差点疼懵。想起这件事,江望景就恨不得丧失听觉,全当聋了不做回答。他张嘴,咬了纪宴卿手臂。立刻一个深刻的牙印烙印下来,纪宴卿非但没怒,反而没再继续让他难堪。有种别服软“你走吧,今天不做。”纪宴卿替他开了家门。“变态。”江望景理了理衣服的褶皱,骂骂咧咧摔门就走。门“嘭”的合住,纪宴卿没作任何挽留。江望景刚站在电梯前就后悔话说早了。再敲门回去要电梯卡又显得特没骨气,失算了。从33楼走到1楼,江望景硬生生走楼梯走到了底,腿都快废了。一路艰难到了公司,江望景又看到自己的车位被占了。他挠挠头骂了句脏话没细看,踩点进了公司。本该站在门边抓迟到的主管也没了身影,江望景晃晃悠悠溜达进来,到此为止还没觉得异常。江氏子公司理事虽不是他的名字,但至少实际掌控权还在自己手。江望景这人吧,自从所有人对他不抱以厚望起就学会了糊弄。老老实实当废物,喜闻乐见的欢乐大结局。你好我好,大家都安分。天才之下的万年老二,敛了锋芒。江家对他刻薄,他就还以冷漠。家产太多,他不争了。小合同勉强糊口混饭吃,不必抱有期望便好。不过这并不是江望景十拿九稳的合作还能谈崩的理由。那纯属是意外。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,倒霉到家了。江望景哼着小曲,手刚搭在门把上,就觉得不对劲。刚上班走廊就静的连人都没。按理说这个点小助理早就应该带了早餐来等江望景上班才对。打开办公室的门,江望景全明白了。同父异母的弟弟大驾光临。办公桌前,带着金边眼镜的alpha一双幽寒的眸子眯了眯。对方看上去要比他小个几岁,一身深灰色的英式西服模样和他有五分相似。却比他还要嚣张,更气势凌人多了。他周身的戾气强势到无可侵略,冷冽的木质味信息素几乎就要凝固成冰。“父亲让我来见你。”耳边响起了那人低沉威胁的话。“哦。”江望景正懒洋洋倚在门框,嘴里还叼了根没点燃的烟。他和江家每个人关系都不好,只维持了点头问好的基本礼貌。后妈的孩子来找他赤裸裸的挑衅,该无视就无视了。alpha又抛出条警告:“他让我来问问,你是如何做到半年亏损五亿。”“他没长嘴还是没长腿,你是他的狗啊,说来就来。”江望景回怼。话罢,江望景低头,掏出打火机点烟。他露出一个讥讽的微笑,骨节分明的手开始把玩那枚打火机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气氛僵到了顶点。“因为什么?”江望景冷笑,“因为你想表现,背地里阴我呗。”确实过节就在这了,兄弟俩个连表面和睦也做不到。alpha眉头蹙了一下,目光宛如带了锐利的刀刃:“空口无凭,到头你还不是拿不出一点证据。”江望景敛去顽劣的性子,双手抱臂质问对方。“江闻礼,你能拿我怎么样。”完蛋,先前的话说太狠了。其实他根本就没底,毕竟江父肯定站在江闻礼一边的。要是惹得老父亲那边大发雷霆,搞不好真冻结他全部资产。到时候穷光蛋一个还得去天台喝西北风。不行,江望景转念想到了问题关键。自己穷点无所谓,远在南方疗养院的生母可不能出差错。二十多年来,江父一度斩断了母子间的往来。直到去年,母亲患癌,癌细胞扩散到了晚期。江父才有所动容。江望景没尽过什么孝,除了支付高昂的医疗费,压根没有其他作用。他孤家寡人一个,唯一能绊住他的软肋也就只有母亲了。说出去的话两分钟之内还能撤回吗?江望景得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了。于是他又补了句实话,“你看我都不争气成什么样了,跟我一般见识有意思吗。”到此为止江闻礼脸已经黑了。江闻礼推推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金丝眼镜,那双黑眸穿过镜片暗沉了片刻。江闻礼气笑了,“你要真有种就别服软。”松木味信息素的浓度盖过烟雾散出的气息。江望景掐了烟蒂,摸摸鼻尖不说话。信息素浓度挺感人,但对于江望景这个alpha来说根本不存在震慑力。都是顶级alpha,装什么大尾巴狼。还没纪宴卿三分气势吓人,这点小打小闹江望景都不屑一顾了。江望景岂能在这种程度下就轻易怂了。对峙了有一阵。江望景累了。他疲惫的揉眉心解乏,“你就实话实说吧,这次打算怎么算计我。”“是让我滚蛋出门还是身败名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