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秒,江望景就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,力度不大,和调情差不多。纪宴卿忽地一怔,握住江望景的手贴在自己脸颊,俯身道:“解气了吗?”“没有。”江望景鼻子有些酸。纪宴卿环腰抱紧他,拍抚后背哄孩子一样哄着。江望景却说:“你连我送给你的礼物都没拆,我就是生气。”好像也有点道理。清晨六点十五分,两个人衣冠不整站在客厅。“小景……”低沉的声音像贴着耳朵灌入。“hers腰带?”“嗯。”白金满钻的腰带头,送纪宴卿还真是有点肉疼。江望景撇撇嘴,“要是不喜欢我拿去卖二手。”“喜欢。”纪宴卿下意识开口堵住他的话,一双如墨般的眼睛扫向他。“只要是你给我的东西,我都喜欢。”江望景眼角弯弯,笑吟吟摊开手心玩笑道:“那么亲爱的纪总,可不可以帮我把钱报销一下。”纪宴卿:“……”“如果把纪总两个字省略,我可以考虑一下。”省略以后就剩一个亲爱的,像撒娇一样,划不来。江望景“切”了一声,扭头就走,还用力关上了卧室门把纪宴卿丢在外面。青梅竹马到了公司江望景无所事事,对着电脑啃面包。没想到最后折腾半天反而起迟了。温澄偷偷在他办公室晃悠两圈,看样子欲言又止的有话想说。照这趋势,估计是憋了一晚上快憋疯了。“别在我眼前晃悠了,脑袋疼。”江望景一个头两个大,抬手捏了捏眉心。“江哥,你和纪总……”“多会在一起的呀。”温澄说话没拐弯,有瓜直接就问了。他抬眸,看着一脸期待八卦的温澄,缓缓道:“难道你家裴序没有告诉你,我们俩家是世交?”温澄若有所思,眼珠一转机灵道:“哦……青梅竹马呀。”“竹马个屁,抓马还差不多。”说到这江望景就恼火。纯属卷王一个,要不是纪宴卿,他以前也不能挨老爷子那么多骂。要是有他一半天赋,说不定江望景早踹掉江闻礼在江氏站稳脚跟了。可惜啊,事实就是事实。和想象无关。温澄立马闭了嘴,换话题说了别的,把工作安排全汇报一遍。临走前,温澄又想起一件事,“对了江哥,宋总约你周末打高尔夫。”“知道了。”江望景含糊应下,又忽然喊住要走的温澄。“宋总?是哪位?”姓宋的太多,光说姓氏江望景有点记不起。“宋为初。”说到名字,江望景一下就有了印象。“我知道了,你出去吧。”江望景前几年貌似出国发展了,有些年头没见过面了。宋为初和他相差几岁,江望景小的时候他还在宋家短暂借住过一段时间。因为那时。父亲和母亲刚离婚。还在上幼儿园的江望景才明白分开的含义。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父母离婚的现实。母亲很爱他,父亲为什么会和她分开。答案是,有人毁掉了一段苦心经营的婚姻。江望景理解不了成年人复杂的情感。没了办法才被丢在宋家暂住。小孩子忘性大,似乎是指望他过段时间就忘记这些大人间的恩怨。可是江望景没有。那时他整日趴在隔绝外界的铁栏杆前,甚至还翻墙跑过几次。但都被发现带了回来。宋为初就陪他一起站在栏杆前发呆,安慰说:“妈妈出远门了。”“等你将来长大有钱了,就可以去找妈妈。”“真的吗?”当然是假的。——周末。江望景换了一套黑色的休闲装。宋为初习惯性来的早,已经在休息区等他了。白色的鸭舌帽挡了小半张脸,江望景差点没认出来。“抱歉来晚了。”江望景不好意思的走过去,递上一瓶矿泉水。宋为初接过水抬头看他,微笑着说:“没关系,我也刚到。”只是宋为初向来喜欢早到一些,并不是江望景来的晚。摆渡车开了多久,两人就闲聊了多久。宋为初在国外几年发展很不错。今年开年就打算回国再开家分公司。记得江望景也在a市,就顺路回来拜访一下这位朋友。青翠的草坪修剪齐整。摆渡车停稳了。江望景不怎么爱打高尔夫,有些生疏的挥挥球杆,打出了第一球。有氧运动消耗体力,半天下来就已经懒得再动。午餐吃的简单。江望景顺着对方的口味订好餐厅。一份沙拉还没端上桌,服务生手一抖盘子摔了还溅出些酱汁滴在江望景外套。服务生脸色苍白吓得赶忙去擦江望景衣服,“抱歉先生,实在不好意思。”其他客人的视线也随声音的源头抵来。江望景顺势看过去,服务生年纪稍小,可能是勤工俭学的学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