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望景有点别扭,他轻轻喊纪宴卿名字。门铃声打破了此刻暧昧旖旎的氛围。“放开我,我去开门。”江望景挣扎了几下,然后抓住纪宴卿手指想下来。只见纪宴卿擦擦头发的水,腰间上裹了浴巾,起身打开浴室的门往外走。“别……”江望景没来得及抓住他,无奈中透着一丝腼腆。羞涩的没说完整句话。敲门半晌,终于有人开了门。姗姗来迟地是位裹着浴巾的男人,跑腿小哥赶紧把东西递上不耽误别人办事的时间。纪宴卿此时已经接下了那份被送来的东西。怪不得江望景一直嚷着要自己拿。合着是背着人偷偷买了……纪宴卿握住他手腕,把那骨节都在泛着粉的手搭在自己胸口。“你听,”男人似有不满道:“我的心跳的很快,就这怎么够?”妈蛋,爱用不用。第一次买这种东西,他才是最尴尬的,纪宴卿居然还用这种理由嫌弃他买的少。“那我和别人用。”他赌气,故意把话说的很难听,“你不愿意的话总有人会愿意。”“你敢!”纪宴卿生了气,简直如一头尝了血肉的豺狼虎豹。整间浴室雾气氤氲,光亮长久不息。盒子彻底空了,天都快亮了。短短一夜仿佛过了很久很久。江望景躺在床上半阖着眸子,连同手指都累到抬不起来。纪宴卿要给他穿睡衣,他哼唧几声像仓鼠似的直接缩进被子里转过去不理人。拉好了窗帘,纪宴卿躺在他身侧丝毫没有困意。黑暗中男人伸手在江望景鼻梁轻轻勾勒出一道线条。国外那七年太漫长。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,对江望景难以抑制的感情让他在无数个寂静无声的夜里深夜里,思念的几乎要发狂。他是真的喜欢江望景,爱到骨子里的那种。不因为容貌和一切外在条件,只爱他这个人。出国有缘由,纪宴卿家的保姆为他洗衣服时从口袋找出一张仅有个背影的照片。那张照片太模糊,甚至都辨不出是谁。纪父为了断绝这段还未成型的情感,提前就把他送出了国。作为纪家未来的掌舵者,感情是最不能拥有的存在。连句好好的道别都没有,在一个阴沉沉的雨天他离开了。而这一别,再见时已经是七年后。七年里一切早已物是人非,但他的心却毫无变化,积攒的爱意与日俱增,痛苦又煎熬的生活。两人侧身躺着,睡梦中江望景感觉到纪宴卿突然环腰去搂他。紧接着就陷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。冰凉的水渍蹭在他脸颊,江望景实在太困没有睁开眼。那个人好像在哭。是害怕失去吗?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,等到醒来,太阳已经晒到了床边。江望景把手腕搭在额头挡了挡光,还是有些困倦的睁不开眼。纪宴卿真的很过分,做事没轻没重的。想到这他不由心头发恨,抬脚踹了踹身边的人。纪宴卿坐起身,捏住他脚踝,“难到还不够?”宝贝你怎么不拒绝啊江望景顿时无语。目光哀怨地扫向他道:“你下次再这么过分我真的生气了。”在纪宴卿看来,即便是江望景凶巴巴骂人的样子也很可爱。江望景穿起睡衣下床去洗漱,脚刚落地,他就回头阴狠剜了纪宴卿一眼。“狗东西真不该惯着你。”即便恶语相向,纪宴卿也依然愿意留在身边陪着。闻言纪宴卿把他揽在怀里哄,“对不起宝贝,我下次注意。”“不行,没下次了,打死我都不能和你有牵扯。”江望景一时噎住,开始后悔。头一次见自己这么倒贴的,自己买东西给自己用。万万没想到一晚上过去,还都用光了。他精疲力竭,纪宴卿还像个没事人一样。什么身体素质。有氧运动也不带这么玩。江望景眼底闪过一抹寒光,掐上纪宴卿脖子,实在生气却没用力。“舍不得下手就直说,不用装的这么辛苦。”纪宴卿话是这样说的。说罢,他扣住江望景后脑吻了上来。“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……”因为接吻,声音含糊。江望景没听全,但差不多也能猜到大概。活脱脱一个无耻之徒。得了便宜还卖乖。江望景手掌抵在男人胸膛,强硬的推开他,“你床上太凶。”“找个这样的对象我可伺候不来!”一分钟。两分钟。时间久到江望景以为纪宴卿不会接他的茬。等到第十分钟,眼前的无赖笑了笑,“可是宝贝你怎么不拒绝我啊?”空气安静下来。一句话把江望景堵得没话说,好像确实是这样。江望景微愣,立刻矢口否认。我不是,我没有,别瞎说。纪宴卿笑的欠打,挑眉装作疑惑,“不是吗,难道我记错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