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些……轻轻的呼吸,柔柔的动作,急急的娇吟,不敢用力的抚摸,统统都是不可言说的潮波。
宿傩在结束后,准备抱着她睡下。在被惶惶地问起“那我的手怎么办呢?”的时候,竟然亲自抱着她去院子里打水冲洗。
凭这件破天荒的事情,浮舟觉得……今天自己的表现可不错。
在他怀里,晚上的风也不冷了。
再回房间之后,她就靠着他很快睡着了。
在做梦之前,她还听见宿傩有点儿认真地说:“如果你不爱笑,就不要傻乎乎的笑。”
什么傻乎乎啊,但浮舟困了,所以究竟也不清楚宿傩有没有说那句话,也不能查证自己有没有回答。
浮舟第二天起床的时候,蹭着旁边温暖的男人,委实慵懒过头。她在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谁怀中,态度瞬间恭敬起来。
她起身,没在宿傩身上找到自己的衣服。但因为她离开了他怀里,一双手又在他身上摩挲着找寻,把宿傩吵醒了。
浮舟说:“大人,日安。”
“嗯,别打扰我休息。”于是她又被推到了一边。
她起来了,开始满地乱爬地找,然后寻到一片边角就穿进去。静静地完成一切后,又默默离开。
暖呼呼的房间之外,门的另一边,恭敬地站着里梅。
浮舟知道是他是因为里梅先开口说话,就在她关上格子门之后。
“浮舟。”
她这才意识到,转了个方向:“里梅大人,日安。我不知道你在这。”
“嗯。”
他们两个都没有对昨晚发生的事情表态。浮舟在短暂的沉默后继续问候:“有饭吃吗?”
“……有,你跟我来。”
太好了,不用饿肚子了。
但没有提起的事情可能像鱼刺一样扎在人喉咙里,里梅还是问了她:“你怎么去了宿傩大人的房里?”
“大人喊我进去的。”浮舟轻描淡写。“里梅大人,我自愿的。”
“没人关心你。”
“哦。”浮舟也不需要里梅的关心。
这里是记忆,记忆的意思是……身旁的里梅也不是里梅,是剪影,只摘自宿傩的一段回忆。
或许真正的两面宿傩心目中,里梅就是这样一个忠实,只对他忠实;热心,只对他热心的良友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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宿傩是怎么想的,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他注意到,那个叫做浮舟的盲女,在一开始就显示出隔绝和世外之人的疏离。比如所有人都在乎有个人都死掉了,她兴致勃勃但隐晦地去摸冰。
又富有兴趣地拉着陌生人问了好多问题,明明没有眼睛,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时还那么叫人一眼洞明。
瘦棱棱的身体下面,好像有一团活跃的气。叫人想掐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