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终,从天黑打到天明,鏖战了数个时辰,那凶人才终於伏诛。“
“嘶——”
眾人听他说的眉飞色舞,煞有介事,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威武!”
“壮哉我大乾。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趴在酒楼外偷听的百姓听见此人九假一真的吹嘘,也下意识挺直胸膛,跟著高声喝彩起来。
仿佛身为大乾子民,他们也成了那围困凶神的一员,与有荣焉。
桃听到这儿,顿时没了兴趣。
她正准备回家,却见一个身著青衣,面蒙薄纱的丰腴美妇也急匆匆的离开酒楼,往流火街一处巷子跑去。
————
流火街裴家。
裴家正厅中,裴玉寒与裴家大房相对而坐,周边伺候的丫鬟都被赶了出去,气氛瞧著有些凝重。
裴家大房是裴家老家主的儿媳,算起来与裴玉寒这个裴家养女是姑嫂关係。
裴家在玉寒剑宫的基业原本也不该由裴玉寒接手,而该由老家主儿子裴玉龙接手才是。
可惜裴玉龙不爭气,老家主仙逝以后,没能挑起剑宫大梁不说,还叫江湖仇家打杀了去。
玉寒剑宫群龙无首之际,裴玉寒才站了出来,勉强撑起玉寒剑宫江湖豪门的门面。
裴家大房李氏端著个白瓷茶盏,却没心思品茗,而是心绪烦闷的用杯盖不停摩擦著杯沿,发出擦擦声响:
“唉,最近几个月,剑宫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。”
“王家是天洲本地的地头蛇,老爷子在的时候一直规规矩矩,玉龙在的时候其实也还好,逢年过节都会派门生上门慰问送礼,可现在玉龙才去了多久?咱们剑宫在天洲的生意,都快让王家带头蚕食乾净了。”
“嫂嫂应该明白,人死如灯灭,江湖上的情谊,往往做不得数。”
身著素白莲袍的裴玉寒端庄玉坐,熟美身段將素白袍子撑得笔挺,盈盈一握的纤腰下,两团浑圆的白色满月在重力作用下挤压出完美的弧度。
丰腴熟美,幽香扑鼻。
相较於眉眼间满是愁色的李氏,裴玉寒倒是显得气定神閒。
“唉,我岂会不知道这些。。。。。。只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嫂嫂是觉得老宫主和大哥在的时候那些宵小之辈不敢异动,我接任宫主后,剑宫每况日下,开始镇不住事儿,在埋怨我?”
李氏面色微变,继而嘴角憋出一抹苦涩的笑容:
“嫂嫂岂会不知玉寒你的难处?”
“玉龙出事儿后,是你不顾性命与那人作过一场,虽败犹荣,这才勉强维持住了剑宫的顏面。”
“你一介女流,能扛著风雨漂泊的剑宫走到今天,实属不易,嫂嫂岂是那等不识好歹之人,要怪,只能怪我裴家后辈无能,连祖宗基业都守不住!”
裴玉寒剑心通明,岂会不知道李氏的心思。
对方表面上是在自怨自艾,实则还是在挤兑她这个外人,觉得是她抢了裴家数代积累的基业。
裴玉寒並非贪恋权势之人,倘若裴家后人中能有人有雨华一半的成色,她都愿意抽身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