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边有人恍然大悟地说:“我知道沈砚为什么要这么做了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人家是要留个念想呢。”
“嗬,是这个理。”
运动会隨后就开始了。
於是看运动会的人就留在那里看运动会,不看运动会的人就各自散去了。
沈砚从许文和手里接过沈白芨,对许文和说:“爸,回去吧。”
许文和抹著眼泪说:“我和你妈想去清芳的坟上看看,把这个消息告诉她,她听到这个消息也能瞑目了。”
沈砚心里黯然,点了点头。
许文民刚好听到,就说:“我也去清芳的坟上看看。”
一群人就离开了学校,往许清芳的坟走去。
在坟上,大伙也只是默然了许久。
人不说话,风说话。
看完了许清芳的坟,他们就回了家,梁桂珍做蕎麵条来吃。
许文民吃得满头大汗,王长书和孔军来请他去国营饭店吃饭他都拒了。
王长书和孔军没请动许文民,反倒也留了下来,和大伙儿一起大口大口地吃起了蕎麵条。
王长书吃完要走时,对沈砚说:“你写的活著,我看了两遍,你以后要有什么帮助,找我。”
沈砚道了一声谢,王长书就走了。
孔军也来对沈砚说:“怪了,我家那个兔崽子谁都不服,就服你,你多费费心,抽时间管教管教他。”
沈砚腹誹:“你当老子的都管不住,我能管住?”
但沈砚还是点了点头:“我儘量吧。”
人和人就是这么奇怪,沈砚也说不清楚,孔权那个小混混怎么就服自己呢?
他现在在砖厂虽然还是会偷懒,但不算太离谱,而这就是大大的进步了。
王长书和孔军,有事时一起来,没事时就各自走了,两辆自行车,两个方向,就是怕在路上遇到要尬聊。
王长书官大一级,但脾气软,孔军官小一级,但脾气硬,所以二人才能成为对手,不过二人又从来没有撕破过脸皮。
许文民在家里待了三天,和老爹老娘摆了三天龙门阵后,就回了县城,走时,给二老留了二十块钱。
他一个月工资就四十六元,他留了半个月收入给两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