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个足以说服虞嫣的理由。
她动了动,往殿门走去,走之前回头看了一眼。
男人的姿态有了几分吊儿郎当的放松,那张雷王面具偏了偏,“还不走,怕黑吗?”
虞嫣摇头,拎起裙裾小跑了出去。
今夜不黑,疏云朗月,把道观外的路况照得一清二楚。
她大步跑起来,远远地,看见了那个要找的岗哨,然而并没有眼熟的兵小哥在。
“什么人?干嘛的?站住!”
一声喝令,先于她抵达岗哨处,右边大街出来一队巡逻人马,看模样是与长青小哥隶属同一个军营的,为首的武官看来品阶颇高,身着暗红镶边的轻甲,腰系勒甲绦。
虞嫣朝岗哨那边观望,还是没看到魏长青。
道观正殿内。
徐行默然等待,呼吸吐纳间,除了尘埃的闷,仿佛还萦绕虞嫣身上的气息。
一种让他觉得放松的清香。
被他捏晕的老头悠悠转醒,看清楚形状后,反而不再挣扎了,一双眼皮耷拉的三角眼幽幽:“我运道不好,差一点就能成事了。”
“你是军营里的,都打过哪些战?”
“禁军驻地五年一轮换,去过西北没有?”
这话惹得徐行一瞥。
老叟忍不住带上得意,嘶哑破碎的声音桀桀桀笑起来,“西北那边打得血流成河,每次战机一出,敌人总是能提早设伏,你们没想过为什么吗?”
“因为像我这样不起眼的棋子,埋伏在你们疆土上,还有千千万万颗。”
“只要真正的棋手还稳稳当当,我们大邬国……”
声音戛然而止。
老头衣襟被徐行一把揪起来,一张脸憋得涨红,快要窒息得说不出话,殿外传来了虞嫣的声音和更多脚步声,“军爷,就是这里,他们就在里头,一共有三个人。”
“你先进去,带路。”
这么快?
徐行眯眼,听出不是魏长青的声音,甚至不是他从西北带回来的任何一个人。
是同他一直不对付的副指挥戴锦平。
泄露军情的罪犯逃跑了,朝廷要求龙卫军抽调精锐,协助金吾卫和京兆府抓人,戴锦平近来除了在军营做些小动作,就是想抢在他的人前头把人抓到,把功劳揽在身上。
徐行不在意这份功劳,但虞嫣需要这笔赏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