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张点点头,率先跟上去。一行人才跟上黄忠贵。
村委办从正面看,就是个两层的砖瓦房。但绕到后面,才发现别有乾坤。后面的建筑物至少三层,看起来像旧社会的驿站土楼。里面灯也很昏暗。黄忠贵打着手电筒走在前面,一路都是半人高的草。人从其中穿过,能擦一身的水。
霍张一路都在看时间,走过来大概需要五分钟。
“年轻人就都跑去城打工挣钱去了,村里的老人没了以后,屋子就空了。”
黄忠贵开了灯,又给每人发了一把钥匙:“招待所前几天刚打扫出来,钥匙上贴了号码,号码就是房间号。整个楼都通了电,也不缺热水,后面还有个食堂。这几天,村委办安排村民轮流来做饭,一天两顿,早上8:30~10:30,下午4:30~6:30。这个时间,已经过了饭点。警官们要是饿了,只能自己动手做。食材有,但条件有限,还请警官们多担待。”
“村子里好些年不来外人,以防你们乱走出事,我给你们提个醒。”
黄忠贵道:“山上有狼,经常夜里下山来找吃的。如果没什么事,尽量不要去后山。”
“黄玲花的娘家在村子南边,靠近养猪场的小楼房就是黄家几个兄弟的。黄毅在那边搞了个养猪场,这几年赚了点钱。不过他这个人脾气不好,不喜欢村里人去养猪场附近,就怕有人偷他的猪崽……”
“另外,村子最近正值雨季,雨水较多。警官们出门注意带伞,被冻病了可没有医生。”
“食堂的食材都是村子里村民送来的,要做饭的话,就尽快。招待所没有冰箱,饭菜放久了就坏了。我们村里人种地不容易,可不能浪费粮食。”
“身上有贵重物品,警官们要自己保管好。虽然我们村里民风淳朴,但出门在外,这种事也要叮嘱好。真丢了东西,找我们村委办,我们也没本事找回来。”
说着,他抬头看了眼大厅挂墙上的时钟,一拍手就想走:“哎呀!已经这个点儿!就不耽误你们了,休息吧。”
见他要走,霍张连忙上前拦住。
“还有什么事?”黄忠贵脸上飞快地闪过警惕,但很快又压下去。
“没什么,不要紧张。”霍张一副笑容可掬的样子,“今天到得晚,我们警方也不方便开展工作,总得问几个问题。你们一个村的,主任你又是村里的干部,应该知道不少黄玲花家的事吧?既然都送我们到这里,不如给我们说说情况。”
“我虽然是村主任,管得大都是办公室里的事。村民家里的私事,我是说不清的。”
“也不需要太清,就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就行。”
黄忠贵面上闪过挣扎,叹了口气。
“黄家兄妹五个,由一个寡妇老娘拉拔长大。一家六口日子虽然过得苦巴巴的,感情却是好得很。前些年,黄家老大黄毅搞养猪场发了财,黄家老四,也就是玲花运气好,嫁给了县城里的大学生。这些年,黄家兄妹的日子也慢慢好起来,就黄家老二老三日子差点,但比村里其他人就好得多。”
“玲花嫁到县城以后就很少回娘家了。每年也就中秋端午回来一次,过年之前给她娘买点东西。其他时候都在城里呆着。听村里人说嘴,说玲花嫁进城里后心变硬了不少,跟兄弟之间也不似小时候亲密。不过我倒觉得还好,前不久还见玲花大包小包去她大哥家吃饭,我瞧着兄妹关系还行,毕竟长大成家了,都有自己的家庭,自然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念着。在我看来,反倒赚了钱的老大跟日子差些的老二老三有些疏远。村子里传说黄毅抠搜的话,不都是这几个兄弟传的么……”
霍张心中一动,又拉着村主任寒暄了几句才放他走。
黄忠贵一得了自由,头也不回地就走了。霍张盯着他的背影,低头若有所思。
“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?”梁琼问。
“没什么不对。”
易礼拖出一旁的板凳坐下,将湿透的袜子脱下来。其他人也打着喷嚏,尽量把自己弄干。
虽说看了信封,但易礼心里对副本任务还是抱有怀疑的。
倒不是说她这人死犟,她也确实死犟。主要是一来她根本没收到所谓的任务提示,都是听别人说。别人的话有几分可信度,初次见面,她也不好判断。二来她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跟这群人一样被标记,毕竟她是从进入神殿废墟后跑到这里来的。出现在陌生山头,有可能是非自然力量,也有可能是偶然。
毕竟一切发生得都没有预兆,且毫无逻辑。
至于副本通关,易礼当然知道贸然趟这趟浑水是不理智的,但天色已晚,一个人离开村子不现实。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。
心里思索,易礼还是竖着耳朵听。
霍张点头道:“黄玲花的失踪,估计跟她几个兄弟有关。现在这个时间,不方便去黄家,只能等明天再说。”
霍张说完,站在人群后头的中年夫妻眼中闪过异色。
“这么晚了,外面肯定不安全。当然,也保不准招待所就是安全的。”梁琼说,“今晚是平安夜。但调查最好的时间就是今天和明天两天。霍哥,咱们晚上怎么办?”
霍张思索了几秒,“先去吃点东西,吃完去村子里转转。”
从太阳花孤儿院出来就没吃晚饭。在山头瞎跑了几个小时就更饿了。易礼立即响应:“我也去。”
“我就不去了,我,我感觉头晕腿软,估计淋雨发烧了。”
王慧摸着额头,靠在一个男生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