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近乎摧毁整个日本的浩劫,终于彻底迎来了尾声。
由于五条悟在开战前就杀光了总监部,能对外说得上话的高层仅剩下京都校校长乐岩寺嘉伸。
于是,他不得不担负起与政府那边对接的责任,在大致说明危机已解除的现状后,让他们尽快开始筹备战后的重建工作。
“那、那些咒灵……”
羂索谋划的[死灭回游]波及范围太广,早在涉谷那次事件后,政府就不得已向普通民众公开了咒灵的存在——但他们也玩了个巧妙的花招,宣称咒灵只会在东京出现。
如此一来,整个国家的普通民众在针对这件事上所泄露的咒力,都只会流往东京聚集,就像无数条小溪汇入湖泊。
相当于献祭且完全舍弃了东京,但其它不在[死灭回游]结界的非东京地区便能得到短暂的、脆弱的片刻安定。
而这份安定能维持多久,全看五条悟与两面宿傩这场大战的结果如何。
“不会再出现了,安心抓紧重建便是。”
面对政府这边既敬又畏的态度,乐岩寺嘉伸心底长叹口气,却已对未来感到无可奈何。
羽取一真的设想非常成功,当乙骨忧太强行让禅院真希与胚胎状态的[天元]同化,紧接着又让她与所有普通人进行超复数同化后,被施加[天与咒缚]的普通人或许无法像禅院真希那样获得强大的体质,但已不会再有泄露咒力、催生诅咒的苦恼。
倘若九十九由基能亲眼见证这一刻的到来,或许她也会高兴得拍起手,大笑着说“原来还有这一招”吧。
此刻,她的墓碑前被安静地、郑重地放上了一束花,在微风中微微摇曳。
“津美纪的也要……还有日下部…另外还有……”
五条悟穿了身利落的黑衣,怀抱着一大捧花束,在墓园里边走边默数。
“人渣也要送?”
羽取一真本来不怎么说话,只拎着一捆香,亦步亦趋地跟在五条悟后面祭拜——但他一听见这名字就变得格外不乐意,连带说出的抱怨也让五条悟哭笑不得的转过头来。
“老实说,在这场最终决战里,你对高专的战绩比两面宿傩的还要风光呢。”
在没有外人的时候,五条悟终于对羽取一真说出大实话。
毕竟两面宿傩很有武德,并没有在战前冲进术师聚集的东京咒术高专,将那里搅了个天翻地覆,逮着人就往死里烧——险些给这小子烧出全灭成就。
五条悟抿紧了唇线,好让它只微微上翘三个像素点,整体还保持在严肃的范围内,不至于在墓园做出对逝者太过不敬的表情反应。
但他的声音仍带着些许偷偷摸摸的揶揄,听上去并没有十分怪罪羽取一真的意思。
哎呀……怎么说,这可是他好不容易养大的乖崽崽,而且是为了给他出气才动手的……谁会忍心责备啦!
虽说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一真已经成年,不再是可爱的Q版小人……
五条悟忽然感到些许遗憾。
但当他收回思绪,看着少年那双望过来的无辜黑瞳,看着整张脸都隐隐写满了“好可惜没能更风光”的遗憾时,五条悟还是没忍住将花束都换成一只手托着,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压在他头顶上,来回使劲挼毛。
“好啦好啦,只祭拜这一次。”
五条悟脸上终于忍不住露出明显的笑意,“我还没找你算账呢,什么时候会的术式,嗯?”
他竟然一直被瞒在鼓里!
“……”
羽取一真果然被问得怔住,仍能保持平淡的面色下是格外心虚的情绪。
他确实隐瞒了好几年……只对五条先生旁敲侧击过诅咒的存在,但从来没坦白。
他害怕失去这份亲密无间的相处,所以用上了不光彩的手段,想让五条先生更长久的待在他身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