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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一章 关于女继承人的一次争吵(第2页)

“乔治,你知道你不能谈她的,”简大喊,“这是爸爸的禁令。”

“谁能禁止得了我?”乔治嚷道,“我就要谈她。我就要说她是全英国最好的、最善良的、最温柔的、最甜美的姑娘。无论她家有没有破产,我的姐妹给她举蜡烛都不配。斯瓦茨小姐,如果您喜欢她,您可以去看望她,她现在需要朋友。我要说,上帝保佑每一个善待她的人。每一个说她好话的人都是我的朋友,但谁要是说她坏话,那就是我的敌人。谢谢您,斯瓦茨小姐。”说罢,她走上前去,紧握住她的手。

“乔治!乔治!”他其中一位姐妹哀求般地喊道。

“我要说,”乔治激烈地喊,“我感谢每一个喜爱艾米丽亚·赛德——”他停了下来。老奥斯本出现在屋子里,满脸怒容,眼珠子就像两块烧红的炭。

虽然乔治说到半截停了下来,但他的热血已经沸腾,无论面对的是奥斯本家多少代祖宗,他也不害怕了。他瞬间鼓足劲瞪了父亲一眼,以回敬他气势凌人的目光。见儿子一脸的决心和不服气,老人退缩了,望向别处。他感觉一场争斗就要开始。“哈格斯通太太,我送您到楼下吃饭吧,”他说,“让斯瓦茨小姐扶着您,乔治。”于是他们往餐室走去。

“斯瓦茨小姐,我爱艾米丽亚,我们几乎是刚生下来就定了终身。”奥斯本对他的同伴说。就餐时,乔治口若悬河,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。他父亲则加倍忐忑,因为女士们一离开,两人准要大战一场。

这对父子的区别在于,父亲脾气暴烈,爱咄咄逼人,儿子的耐力和胆魄却是他的三倍,不仅懂得攻击,还能够抵抗。乔治知道,大战开始之前的餐桌正是他与父亲决定胜负的关键,于是他表现得极其冷静,吃得也津津有味。相反,老奥斯本分外焦躁,喝了很多,跟身旁女士们聊天时支支吾吾,乔治的从容只令他更生气。饭后,乔治抖抖餐巾,神气地鞠了一躬,开门送女士们出去。回来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咂咂嘴品味着,直勾勾地盯住父亲的脸,仿佛在说:“近卫团的弟兄们,先开火吧!”这整个过程他是那么地若无其事,简直快把老先生给逼疯了,老先生也想给自己装上弹药,可正要倒上酒,玻璃酒瓶就磕到了杯子上。

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,脸憋成像是要窒息的紫色,说:“你今天怎么敢在我的客厅对斯瓦茨小姐提那个人的名字?我问问你,先生,你怎么这么大胆?”

“打住,先生,”乔治说,“别说敢不敢。在英国军队,您不应该对一名上尉提‘敢’这个字。”

“我爱怎么说就怎么说。我要是愿意,我可以不给这上尉一个子儿。我让他去当叫花子都行。我爱怎么说,随我。”那位长辈说。

“先生,虽然我是您儿子,但我是一名绅士,”乔治高傲地答道,“您要是想向我传达什么信息,或者下什么命令,我请求您使用我常听的那种语言。”

每当儿子狂妄地面对自己,父亲总是既愤懑又畏惧。老奥斯本认为儿子是比自己更体面的绅士,因此暗自怕他。也许我们的读者在自身所处的名利场中已凭经验得知,思想下流的人最信不过的就是体面的绅士。

“你所拥有的教育,你所拥有的有利条件,以及你所拥有的财富,我父亲从来没有给过我。如果我可以像某些人一样通过我的钱去结交上流人物,恐怕我的儿子就不会在我面前这么吹牛、装上等人,摆西区贵族的款儿了。”老奥斯本语气里极尽讽刺之意。“在我那个年代,绅士是不会侮辱他父亲的。要是我做了这样的事,我父亲非把我从楼上踢下去不可,先生。”

“我从来没有侮辱过您,先生。我是说我恳求您记住,您的儿子跟您一样,也是一名绅士。我知道您给过我许多钱,”乔治说着,一边用手拨弄他早上从卓普先生那里拿到的一沓钞票,“这话您说过很多遍了,先生,不用担心我会忘。”

“我希望你还能记得其他事,先生,”父亲答道,“如果你还想光临这所房子,上尉,我希望你记得,我是这个家的主人,而那个名字——那个,那个,那个你——我是说——”

“那个谁,先生?”乔治问道,露出一丝讥讽,又倒上一杯红葡萄酒。

“×!”父亲大叫着狠命咒骂一声,“赛德利家的名字绝对不许再提!那一家子浑蛋谁的名字也不许提!”

“先生,不是我要提赛德利小姐的名字,是我两个姐妹向斯瓦茨小姐说她的坏话。但我无论走到哪儿,都一定会保护她。我不允许任何人在我面前说她的不是。我们家对她造成的伤害已经够多了,现在她遭遇不幸,我认为我们不该再去斥责她。除您之外,谁要是说她不好,我就把谁给毙了。”

“你继续,儿子,继续说。”老先生气得双眼都鼓出来了。

“继续什么,先生?继续说我们是怎么对待那个天使姑娘的吗?当初是谁让我去爱她的?是您。我本来可以看得更高远,在别处寻找意中人,而不用局限在您的圈子里,但我遵循您的意见。现在她已经把心交给了我,您却命令我把她甩了,为了别人的过错而惩罚她,没准儿还要害死她。”乔治脾气上来了,越说越激动,“老天爷,这么不负责任,这么玩弄一个小姑娘的感情丢不丢人?她是个天使般的姑娘,比她周围的人要高出一个层次,照常理来说,人人都会嫉妒她,只不过她太善良,性情太温和,才没人敢对她有一丝忌恨。如果我抛弃了她,先生,您以为她就会忘掉我吗?”

“别再跟我装模作样扯那些肉麻的废话了,”父亲大喊,“我绝不允许叫花子当我儿媳妇。你只要开口,一年八千镑就到手,可你如果偏要丢掉这个机会,那只能随你。不过请拿好行李从我家里出去。你给我句痛快话,你到底愿不愿意?”

“娶那混血女人吗?”乔治整了整衣领,“我不喜欢那颜色,先生。您问问对面福利特市场那扫地的黑人有没有兴趣。我可不想娶霍屯督[3]的维纳斯。”

奥斯本先生脸色发紫,疯狂地拉铃让管家上来(他一般想喝酒才拉铃),然后命令管家叫一辆街车送奥斯本上尉离开。

“我把事办成了。”一小时之后,乔治脸色苍白地走进斯劳特斯咖啡馆,说道。

“怎么了,朋友?”多宾说。

乔治把他和他父亲之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多宾。

“我明天就去娶她,”他骂了一句,“我一天比一天爱她了,多宾。”

[1] 五朔节是欧洲传统民间节日,人们在这一天庆祝春天的来临。

[2] 塔霍河是伊比利亚半岛最大的河流。

[3] 非洲南部的种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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