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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熟悉的床幔,公孙霁一时没反应过来,他不是在陪危楼玩么,为什么会看到床幔?
危楼房间是罗汉床,不该有床幔的。
“冬至。”公孙霁掀开被子起身,想问冬至是怎么回事,但公孙霁刚起身,还没来得及问,先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:“将军?”
“冬至不在。”似是看穿了公孙霁心中所想,庄朔解释道:“趴着睡不舒服,我就带夫人回屋了。”
和庄朔相处这么久,公孙霁了解庄朔的行事风格,所以听到这话,公孙霁脑中立马浮现一种可能。
只是公孙霁还不死心,垂死挣扎道:“夫君怎么带我回来的?”
若是以前,庄朔是不会回答这种蠢问题的,甚至还会呵斥问问题的人。可如今被公孙霁反问,庄朔不仅没有不耐烦,还很有耐心,想要逗人。
“夫人觉得呢?”庄朔不答反问,将问题推了回去。
尽管公孙霁很想有别的可能,但他是将军府上,能带他回寝房的,只可能是庄朔。
公孙霁拒绝回答,也不想起来了。
“不知道。”公孙霁反扑到被子上,开始装乌龟,不肯认真回答。
公孙霁要是知道他睡着后庄朔就回来了,而且还会当着下人的面抱他回寝房,那公孙霁说什么都不会睡了。
一想到有不少下人看到他被庄朔抱回寝房,公孙霁就觉得没脸见人了,这事若传了出去,指不定有多少人要说庄朔娶了个懒婆娘,睡觉都要庄朔抱回去。
光想想公孙霁就羞人。
公孙霁脸埋进被子里,想要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,然而公孙霁耳朵却有了自己的想法,不住地发烫。
知道公孙霁脸皮薄,可庄朔没想到公孙霁这也能不好意思。他起身走到床边坐下,看着自家夫人发粉的耳朵,小小地提了提嘴角。
“我唤人进来伺候夫人洗漱。”庄朔忍住想要再逗公孙霁的冲动,道:“厨房热着菜,等夫人洗漱完,我再让人上菜。”
闻言,公孙霁一愣:“晚上了?”
“不然呢?”庄朔话里透着无奈:“天都黑了。”
“我睡了这么久?”公孙霁不由惊讶,他以为才下午呢。
“夫人最近太累了,多睡一会好。”庄朔弯腰靠近公孙霁,询问他道:“先起床?”
这个动作让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,给公孙霁一种庄朔贴着他耳朵说话的错觉,公孙霁受不了这样,抓住锦被一角挡住半张脸,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庄朔,瓮声瓮气道:“好。”
公孙霁这个举止很小孩子气,看得庄朔心像被羽毛挠了,笑意蔓延到他眼里,庄朔终于再忍不住,低头吻了一下公孙霁额头:“厨房做了夫人喜欢的虾。”
被庄朔亲多了,公孙霁都习惯了,现在被吻了额头,公孙霁没太意外,只是眼睛睁的更圆了,像一只猫。
公孙霁眨巴眼:“哦。”
庄朔低笑,吻从额头落到公孙霁眼皮上:“危楼我喂了,夫人不用担心它饿肚子。”
公孙霁下意识闭上眼,等庄朔离开,他才再睁开眼,声音比之前更小了:“好的。”
公孙霁声音虽小,脸却慢慢变红,好似抹了胭脂一般。
*
步入五月,天气越发热了,该做夏衣了。
“少夫人慢走,衣裳做好了,老奴亲自送去府上。”庄家名下的制衣铺子掌柜边送公孙霁出门边道。
公孙霁让掌柜留步,笑容温婉:“不劳烦掌柜的亲自去送,做好了掌柜的让人知会我一声,我过来拿。”
庄家这间制衣铺子在京城名气不小,很多世家夫人都会来这做衣裳,铺子声音这么好,掌柜忙不过来,公孙霁才不会麻烦掌柜给他送衣裳。
见公孙霁表情不似作假,掌柜就没再客气,笑着说:“那到时辛苦少夫人走一趟了。”
“不辛苦。”公孙霁笑笑说。
和做衣服的相比,他这算什么辛苦。
马车停在制衣铺不远处,只是公孙霁从制衣铺出来,却没有立马去坐马车。
公孙霁准备去书斋逛逛。
除了给自己做了夏衣,公孙霁也给庄朔做了,本来公孙霁还想给庄麒做一套的,可他不知道庄麒的尺寸,就作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