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梯今天怎么走得那么慢,林续想要马上逃离这个尴尬的“小箱子”。
“东西还不少呢。”林续看着堆得像小山一样高的行李有些诧异。
“介绍一下,这是我妹妹。”
妹妹?林续这才注意到行李小山的旁边坐着一个小姑娘,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,说她拥有着天使面庞也不为过。
多好看的妈妈能生出两个这么好看的女儿,林续不禁在心里发出疑问。
“嗨!等久了吧,小妹妹?”林续不太懂得和小孩子打交道,于是像迪士尼里的玩偶一样挥手和她打招呼,也许学得不像,小妹妹没有理会他。
“她叫丁尔多。”
“耳朵?这个耳朵?”林续用手朝耳朵指了指,表示这名字有些好玩。
“你就当是这个耳朵吧,我们都这样叫她。”
“耳朵你好,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。”林续再次对丁耳朵挥挥手。
丁耳朵依然没有露出让林续期待的天使般的笑容,她只是微微转过头,不耐烦地看了林续一眼,表示听到了他的招呼,便再也没有其他举动。
“她有点怕生。”丁尔夕替妹妹解释。
“没事没事,都怪我长得那么生。”林续笑着说。
丁耳朵已经听过几次姐姐跟人介绍自己怕生,完全没当回事,但这是第一次听到林续这样奇怪的回答,不禁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看到妹妹的反应,丁尔夕也“扑哧”笑了一下。
丁耳朵对林续冷漠仅仅是因为怕生吗?
林续是个经常犯蠢的人。比如上个月把钥匙忘家里,找开锁匠才开的门。比如上星期把公司群当成了私下的小群,说了好几句老板的坏话,被老板截图,至今还保存在老板的手机里。
几个小时以后林续才知道,把丁耳朵比作天使,才是他最近犯的最愚蠢的错。
林续帮着来来回回地搬东西,一共搬了七八趟,行李堆慢慢变少的样子让他想起了愚公移山的故事。
放下最后一件东西以后,林续感觉身体已经累得不像是自己的。
丁尔夕说要给他倒杯水喝,但是他没有回应丁尔夕,他听到丁尔夕在一个个行李袋里找热水壶,听到她说找到了,还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楚了,因为他已经在沙发上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林续做了个梦,梦到小时候的他在房间里看漫画,饭菜香和妈妈的催促声从客厅里传进来,他继续翻漫画想把它看完。漫画里的情节,是愚公带着一大群人在挖土移山,愚公长得有点像林续自己,然后有个姑娘来给他们送饭,样子有点眼熟。
丁尔夕?林续突然醒过来。
搬东西而已,这做的什么破梦啊。林续用双手捶打太阳穴,想让自己清醒一点。
“你醒啦,刚做好晚饭呢。”林续听到声音才注意到自己不是在家里,转头就看到穿着围裙的丁尔夕在收拾饭桌,一个让自己第一眼就心动不已的姑娘在自己面前收拾饭桌,此番景象对林续来说更像是在做梦。
“晚饭?”林续分明记得搬东西的时候是早上。
“你都在沙发上睡一天了,快去洗把脸过来吃饭。洗干净点哟,不好意思了。”丁尔夕笑了一下。
林续转头看到丁耳朵终于对他露出笑容,但不是微笑,而是一种诡异的笑。为什么不好意思,她们怎么有些奇怪?
林续恍恍惚惚地来到镜子前,发现答案已经一笔一画地写在他的脸上,没有署名也看得出来是丁耳朵的作品。
什么小天使,原来是个小恶魔啊。
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情叫林续以后牢牢记住,当丁耳朵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通常表示“前方高能预警”。
“不好意思啊,看到你的脸遭殃的时候想帮你洗掉的,但是看你睡得那么沉,怕毛巾一擦就把你弄醒了。”看到林续洗好脸出来,丁尔夕跟他解释。
“弄醒倒不会,就是有可能会梦到一只狗在我脸上狂舔之类的剧情。”林续笑笑说。
林续坐在饭桌前,就坐在丁尔夕的对面,每看一眼丁尔夕都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拘谨,于是开始环视四周。林续发现这个屋子的布置比他想象的要好,墙壁刷的是蓝色和淡黄色,墙上还挂着几幅风景画,家电什么的也一应俱全。
这里有家的感觉,和林续一个人乱糟糟的狗窝完全不是一种气息。
“除了家电,其他的东西都是原来的租户布置的吧,没想到那对小情侣还挺会生活。”林续在电梯里和他们偶遇过几次。“王姨说她只把房子租给她看得顺眼的好人,看来她眼光真的很不错啊。”丁尔夕也对这里很满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