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明白她的意思后,头歪了歪,用同样的方式做出答复。
[等不到了,你快走。]
明翡看了看右侧的民众们,其中不乏年纪很小的孩童,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。下定决心后,明翡再次询问对方。
[我该怎么做?]
很快,那位军人就发出了指令。
[我们只有两分钟时间,你过来帮我拿左边的钥匙解开安全锁,然后立马离开这儿,我会保护你的安全。]
明翡预设了所有的风险与最糟糕的处境,听从了对方的指令。
只是——
当她将要解开安全锁时,犯罪团伙的主谋比她们预想的快了一步。
她被抓住了。
在民众们的绝望与哭泣中,她被割伤了腺体。
鲜血从腺体内部源源不断地流出时,她被丢到了那个军人旁边。后来,她伪装成昏迷的模样,强撑着疼痛解开了军人的安全锁,并在警督到来之际,接过军人抛过来的手枪。
那是她第一次握枪、开枪、她按照军人的提醒,射出了第一枚子弹。
“子弹上膛、然后对准目标瞄准、最后再扣动扳机。”
第一枪没射中。
望着倒在地面已经再无一丝力气的军人,她聚精会神地开出了第二枪。
这次,她射中了将要逃走的主谋的右腿,尽管射的很偏。
第三枪,她射中了主谋的左腿。
将要射出第四枪时,她精疲力尽地昏了过去。直到昏迷前的最后一刻,她都没有看清那个军人的模样,只记得对方比她高,起初将只有一米七二的她护在身后时,哑声落下一句。
“小姑娘,你做的很好。”
-
雪夜开始了。
仅存的霞光散去时,纷纷扬扬的雪花落了下来。
听到祝一峤承认这件事,明翡弯了弯唇角,杏眸里流淌着笑意。
“好巧。”
她说:“原来那时我们就已经见过了。”
祝一峤没说话,就这么一瞬不瞬地望着她,像是想将她的模样记在灵魂深处。心疼、自责等多种情绪翻涌着,祝一峤抿了抿唇,平静的海面掀起了汹涌巨浪。
起初,知道明翡是alpha,并发觉自己的信息素很喜欢她的信息素时,她在想为什么会是明翡?渐渐地,在她的审视中明翡展露出更多面后,当她知悉明翡是玫赫塔厄派的支持者、甚至是谜玉之树时,她的想法从为什么变成了竟然,竟然……是明翡。
后来,察觉到自己已经心动到挪不开眼时,她思忖所有的一切后,在白纸上写下了四个字。
——还好是她。
还好是明翡,还好一切都是明翡。
可现在,在得知明翡是在她执行特派任务中受伤后,她宁愿承担那些疼痛的不是明翡,而是她,甚至忍不住地责问命运为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