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残忍又让他满意。
他端着茶杯的手,指尖在杯壁轻轻敲了两下,像在思考,又像在衡量,那种“乖”能维持多久。
第二天上午,他在办公室,阳光透过窗,在文件上划出一道一道的亮纹。
他闭上眼,脑海里又浮出昨晚那一幕。
她坐在那儿,规矩、温顺、像一件被小心收好的瓷器。
他忽然觉得有些空。
但那种空不是失落,而是一种过于饱满后的寂静。
他知道自己做得太狠,可他也明白,没有那一点狠,她不会长记性。
她总是不长记性。
所以,这不是错,这只是代价。
想到这里,宋仲行轻叹了一口气。
他心里那点软意被风一吹,又藏了回去。
他向来不喜欢自怜。
晚上他回去,她还是在等,听见开门声,她抬头,露出那种乖巧的笑。
保姆在一边说:“随安最近可乖了。”
他看着她,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。那一刻,她看上去几乎完美,姿态、语气、笑容,全都恰到好处。
他甚至找不到任何一个能生气的理由。
夜里,两点多,楼下传来细碎的敲门声。
他刚忙完,抱着她睡下,就被吵醒。
先是脚步声在客厅响了一阵,随后卧室门外传来几声轻叩,是保姆。
“首长,赵秘书来了。”
他起床,没有开床头灯,披上外套,简随安也迷迷糊糊醒了。
“怎么了?”她伸手去摸他。
“没事。”他安抚道,“你继续睡。”
走出卧室,楼梯的扶手被灯影割出一道道柔线。
秘书站在玄关,背挺得笔直,手上捏着文件夹,神色有些急。
“主任,出了点事,下面的人——”
他没让他说完:“去书房。”
门合上。
屋里亮起昏黄的光。
秘书在一边汇报着情况,宋仲行翻开文件,一页页扫过,纸张翻动的声响,把夜色搅乱了。
过了不知多久,茶被端进来。
她穿着睡衣,头发还乱着,捧着杯子,像个怕打扰的人。
他抬眼,看她一眼,声音压得很低:“放那。”
她轻轻点头。
他又打了几个电话,嘱咐下去。再后来,秘书也离开了。
他仍坐在原处,拿笔在纸上
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