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四个字必然不是说宋仲行。
简随安知道,宋仲行看她和看笼子里的雀儿没区别,更何况她这只鸟还是心甘情愿困在他掌心。
她刚回国的时候把这话和许责说了。他当时正穿着围裙在厨房剁排骨,刀刃敲在案板上,发出干脆的“咚咚”声,听完,他淡淡地说:“再矫情我也把你剁了。”
简随安不敢说话了。
那时候她还没去上班,整个人闲得发慌,许责硬拉着她去了一个小型的聚会。虽说都是熟人,可她那时见人就烦,要不是许责态度坚决,简随安真没打算到场。
她一进门,就看见梁家书坐在角落,衬衫笔挺、袖口卷起,手里端着一杯茶水。这让她更想跑了。
不过他倒是没有上前寒暄,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她,那眼神叫她烦躁起来。
聚会快散时,梁家书追出来,手里拿着一束桃粉色玫瑰。花瓣大而饱满,显然不是随便买的——简随安一扫就认出来,厄瓜多尔的进口货,包装纸还沾着水珠。
不错,挺有心意,她想。
他递过去的时候很坦然,说:“我喜欢你很多年了,现在总算能当面说一句。”
简随安愣住了,第一反应就是笑了一下,笑得有点敷衍。
他并没有因为她的冷淡而退缩,只是平静地补了一句:“你不用现在答应我,我只是想让你知道。”
然后他就把玫瑰花放进她怀中。
第二次,是梁家书约她吃饭。
她拒绝了,然后许责“顺路”送她去一家咖啡店坐坐,“碰巧”遇见了梁家书,最后许责又“不幸”地有事离开。
简随安都气笑了。
咖啡店里放着老歌,光线昏黄。梁家书坐在她对面,很自然地开口:“你和你大学时候的男朋友分手了吗?”
简随安愣了一下,心口一紧,回答含糊:“算分了吧。”
梁家书追问:“那为什么……”
简随安立刻打断,语速很快:“你还是别问为什么了,就这样吧。”
她低着头,指尖抠着咖啡杯沿,像是怕自己多说一个字,就会被扯出什么见不得人的真相。
她又忍不住补了一句:“我感到很抱歉,我对不起你。”
梁家书愣了半秒,然后笑了,带着一点释然,也带着一点温柔:
“没必要因为不喜欢我而感到抱歉。”
“喜欢是我的事,拒绝是你的自由。你没做错。”
他是真心的,没有半点怨怼。
而这让她更难受。[§
,发丝,像在顺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