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向远一愣。
“我弟更配不上。”赵础说,“但他运气好。”
“你吧,”他上下打量身板文弱,一脚就能轻松撂倒的白领,同情道,“运气差些。”
“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,你跟她认识晚了,那就没你的份了,所以你运气差到连个机会都没有。”
严向远更屈辱了,他面上还要做出感激的表情:“赵先生不必安慰我。”
赵础诧异:“我安慰你了吗?”
严向远:“……”这人性情不像看起来那么稳定,怪怪的。
还是少打交道为好。
“我不会抓着你弟打我的事不放,算了。”严向远说,“赵先生请回吧。”
赵础点点头:“希望严先生能引以为戒,别人碗里的肉再香,那也是别人的,哪怕是冲着流口水也不礼貌,你说是不是。”
严向远尴尬难堪:“我明白。”
“严先生明白,那我就算没白说。”赵础微笑,“严先生好好养伤,再见。”
严向远说:“再见。”
关起门来,他才发觉自己后心不知什么时候渗了层冷汗。
苏合香的对象四肢发达头脑简单,他哥城府却很深,难以琢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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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嘉言学习上的天赋足以支撑他考试走神,他考完第一场就跑去教学楼外的竹林,给他哥打电话。
赵础在工地,背景音嘈杂,他简单讲了经过:“人不错,不跟你计较。”
赵嘉言嗤之以鼻:“不计较?一看就是心虚,这就跟偷偷摸了下别人家的珍宝被打了,不敢往外说一个样,自己没占理。”
“总之这件事了了就行。”赵础说。
“那我怎么让香香姐别再生我气?”赵嘉言犯愁,他一晚上过去,嘴上就长了燎泡,不但上火还浑身难受。
“你们年轻人不是会搞浪漫,满屋子气球,彩灯玫瑰什么的。”
赵嘉言眉头紧锁,会不会太俗气?
不管了,试试吧。
可他又有新的烦恼,他把竹林积雪踩得乌漆墨黑:“气球我一个人打不完,买现成的可以吧。”
后悔让女朋友生气是真,担心她一直和自己冷战是真,想快点把她哄好是真,嫌手工制作麻烦也是真的。
能买现成的最好。
“要用心。”赵础说,“不能买,不过……”
他那边好像很忙,停顿了下才说,“你可以让你玩得好的同学过去帮你。”
“对啊,我怎么没想到!”
赵嘉言下午考完就群发信息叫人。
中途他哥回来了一趟,和大家打了招呼就进房间睡觉。
等他搞完的时候,他哥又出去办事儿了。
赵嘉言去商场找苏合香,他准备的台词都没用上,女朋友就关店,和他回了家。
苏合香被他拉进门。
客厅里的地上躺了许多气球,不少随着开门带起的风声飘向半空,粉的蓝的黄的红的,蛮好看。
墙上挂了许多彩灯,闪闪发亮。
可对苏合香个人来说,比起
花里胡哨的这些,她更乐意看到一碗蛋炒饭,或者一碗西红柿鸡蛋面。
外面很冷,苏合香从商场出来没戴围巾耳捂和帽子,哪都冻到了,她把冰凉的指尖放在手心搓搓,塞进白色的毛绒外套口袋:“和上次的金鱼一样,也是你哥们帮你出的主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