县太爷看到宣于渊的瞬间腿肚子就抖个不停。
可他记着宣于渊之前的警告,强撑着镇定神色如常地挤出个笑,正想带着人赶紧走时,前来报官的王家下人突然就冲了上来。
那婆子是亲自扶着玉青时入了喜房的,原本就被王家三口惨死的事儿吓得不轻,这会儿见玉青时好端端地出现在此,立马惊得尖声大叫。
县太爷不满瞪眼:“县衙门前大吼大叫成何体统!”
婆子浑身哆嗦着指着玉青时,面无人色地说:“大人…”
“大人…就是她…”
“她杀了我们老爷一家…她是杀人凶手!”
“就是她!”
“她放火把我们老爷一家三口全都烧死了…大人快把她抓起来啊!大人…”
“胡说!”
见婆子手指宣于渊的方向,县令惊得魂不附体,想也不想就说:“一派胡言!”
“本官亲眼见他们二人在此,如何去纵火杀你家老爷!”
玉青时像是被婆子的指控吓到了,怯生生地缩了缩脖子,红着眼小声说:“大人说的是。”
“我们二人一早就入了城,还去顺德医馆看了腿伤抓了治伤的药,怎会放火杀人?”
她害怕似的往宣于渊的身后躲了躲,委屈道:“大人,杀人的罪名不同寻常,常人如何能担当得起?”
“大娘这话说得我百思不得其解,心里也惶恐得很。”
“飞来横祸无从辩解,大人可要为我们做主才是。”
玉青时一用这种含惶带恐的语调说话,宣于渊的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而出的就是,她托着下巴仿佛满眼都是自己,望着自己笑的模样。
他心底不知从何处蹿起一股恼意,难掩恼怒地伸手把玉青时挡在身后,意味不明地看向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县令,暗暗咬牙:“是啊,莫大之冤,大人可千万要为我们做主才是。”
“大人可不能冤枉好人。”
宣于渊说他是好人,县令就不敢说他是恶人。
所以哪怕明知此事有蹊跷,他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到的样子,命人将喊叫不停的王家下人驱逐离开。
衙役把四周闻声过来看热闹的百姓驱散,回头时却发现玉青时和宣于渊不知什么时候就走了。
衙役回想着刚刚那个婆子的话,忍不住小声说:“大人,我刚刚打听了一下,王家的一处庄子好像的确是起了大火,王…”
“那又如何?”
县令果断打断他的话,咬牙说:“你记住,别说是一个王家,就算是十个百个,惹了不该惹的人,做了不能做的事儿,那就是该死。”
“谁也怨不得。”
他说完心有余悸地朝着宣于渊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,飞快地闭了闭眼说:“你带着人去王家失火的庄子上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