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黛归看向老张。
老张闻言一振,拍着胸脯道:“不就是讹人么?放心,咱也算做熟了!”
小葱儿不由想起上次,老张装作店小二去曹府引长泰郡主去百味楼。
这老张平日里看着像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,实则天赋异禀,唬起人来格外真诚。
只是,“即便引来京兆府的人,可您不是说那京兆尹跟顾晏穿一条裤子么,到时候岂不偷鸡没成,反倒把老张陷进去?”
崔黛归眉梢一挑,“谁说我要找京兆尹了?京兆尹跟着顾晏,最多也就能喝喝汤。找人么,自然得找想啃肉的——”
她轻启朱唇,缓缓吐出两个字:“许廉。”
老张同小葱儿齐齐一愣。
这许廉,莫非就是先前传的沸沸扬扬、殴打端成长公主的那位驸马?
“正是长公主驸马、榷盐铁使许廉。”
崔黛归勾唇一笑,“他管着粮食水运,能赚几何最是清楚不过。如今正愁没机会从顾晏手中啃下一块肉来,我们此举,算不算是给他送了个枕头?”
“有了老张,他自然能睡得香了!”
小葱儿眼睛一亮,恨不得讹人的是自己。
崔黛归却在心中冷哼。
这肉好啃,只怕吃下去克化不了。
依顾晏手腕,事后送他一个流徙三千里不足为奇。
可崔黛归不满意。
对于许廉,只有打断双腿,砍去双手,折断脊梁,趴在长公主面前学狗叫,才能稍稍弥补。
还得给顾晏那边下一记狠招啊。
崔黛归托腮,手指无意识地叩击桌面,颇为惆怅。
“姑娘,崔御鸾前几日出宫时,偷偷拜访过京中几位善制药的郎中,似在打听什么。”
小葱儿忽然道:“我只是略施小技,就让那学徒一五一十全给讲我听了。”
“什么小技,分明是拿了银钱去收买,还是我的!”
老张忽而一拍大腿,指着他怒骂。
崔黛归坐正身子,问:“她打听什么?”
“毒药,剧毒!”
小葱儿飞速讲起来,“穿肠毒药,吃下去不会立刻死,得活生生疼上一整日才死呢!”
崔黛归瞳孔一缩,豁然起身,“你说什么!”
疼上一整夜,她前世足足疼上一整夜才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