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青柠抬眸去看沈时纣。
沈时纣的床并不大,睡下一个男子绰绰有余,白青柠侧坐在一旁,帷帐内便显得颇有几分拥挤,两人目光一对视,刚才还冰冷冷的帷帐内瞬间便燥起来了,像是在两人的脚下都烧起了地龙,烘的人口干舌燥。
“怎么?”白青柠的手被沈时纣握着放在胸口,她维持着把手探进被子里的姿势,脸上依旧是清清冷冷的模样,看着沈时纣问道。
沈时纣根本不敢看她,刚才白青柠把手探进来,他脑子一热就抓上了。
这只手指尖纤细,捏起来软若无骨,有些凉意,一摸到他身上,让他浑身的皮肤都在这一刻紧了起来。
他舍不得松手,但白青柠那双清凌凌的眼就那样望着他,他必须给出来一个答复来。
“我。。。我胸口不舒服。”沈时纣干巴巴的扯了一个听起来就很不靠谱的回答,他说完之后都不敢看白青柠的脸。
每次他跑到白青柠面前玩欲擒故纵那一套的时候,白青柠都会眼眸含笑的望着他看,他受不了白青柠那个眼神,臊的整个人都想钻进被子里。
但是白青柠今日没有。
明明是那样离谱的理由,但她却摆出来一副完全相信的脸,她甚至关切的向下俯下身,用左手的手肘撑着床榻,整个人悬在沈时纣的右侧上方,以一种亲密的姿势关怀沈时纣道:“我这样摸着你,会让你舒服一点吗?”
她问的那样认真,以至于沈时纣都有些分不清白青柠是不是在调戏他。
而且确实是他先动手,先留住白青柠的手的,看起来,白青柠只是顺着他的要求而来满足他而已。
沈时纣的耳垂又开始发烫了,他的目光不敢和白青柠对视,所以胡乱的偏向了帷帐的另一侧,他盯着左侧的角落处不敢看。
而白青柠的呼吸还清浅平稳的落到他的右耳侧。
白青柠在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沈时纣捏着白青柠放在他胸口处的右手,想起来之前追风说的话,又在脑海中把“趁热打铁”这四个字重重的喊了一遍,然后毅然决然的点了点头。
“什么?”白青柠似乎没理解他的意思,有些疑惑的低声询问。
沈时纣的如山间明月般俊朗出尘的面容也涨红了,他难为情的垂下了眼睫,不敢看白青柠的脸,轻声回答道:“你摸着我,我会好受一些。”
白青柠轻轻的“唔”了一声,然后将撑着床榻的左臂支起来,人却往床榻上坐的更近了些,她的一只右手在沈时纣的胸膛上轻轻划过,带着些试探的意味:“是这个意思吗?”
沈时纣头皮都麻了。
方才冰凉的棉被已经被沈时纣蒸的暖起来了,白青柠的手像是一只灵活的鸟,在棉被中蹦来蹦去。
棉被是纯白色的,像是一场落雪,鸟儿在雪中蹦过,沈时纣的呼吸骤然停住,身体都跟着绷紧。
“嗯?”见沈时纣不答话,白青柠似乎有些苦恼:“是不是不够呢?”
随着白青柠的声音落下,鸟儿在雪中蹦过,爪子踩着轻巧的脚步,蹦到了丛林深处,踩在了一截树枝上。
树枝在雪中不知道被埋了多久,冷不丁被鸟儿踩上,整个树枝都跟着颤动,鸟儿犹不自知,还在蹦来蹦去。
雪层厚厚的埋着,鸟儿柔软的翅膀展开,复而收拢,紧紧的拢着树枝,雪层翻飞,压的树枝晃悠悠的颤,树枝承受不住,求饶似的发出一声细微的响声,鸟儿不肯停,依旧在雪层中卷翻翅膀。
白青柠倒是听见了这动静,她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榻旁边,关切的问沈时纣:“这样摸你,你会好受些吗?”
沈时纣听不见了。
他被埋藏于雪层之中,耳边是雪山崩塌的轰隆隆的声音,他的呼吸因此顿停,他的脑海掀起了无声的浪潮,他的喉头埋着哽咽与□□,只要一开口,便会全都冒出来,他只能死咬住牙关不开口。
作者有话说:
追风:一阵瞎勾八分析
沈时纣:嗯嗯嗯嗯嗯嗯嗯嗯你说的没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