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句话,严庭深看着秦游,稍久,才开口:“你,不怪我?”
秦游也看他一眼:“怪你?为什么要怪你。”
严庭深还没回答,见秦游半坐起身,不由蹙眉往前两步,回到床边。
拿起毛毯披向秦游肩膀,他才回神,手上顿了顿,抬眼看到秦游毫无异色的侧脸,再继续动作。
秦游依他的意思披上毛毯,接着说:“为不相干的错事,怪罪你这个和我一样的无辜受害者,在你眼里,我有这么不明是非?”
严庭深说:“事关人身安全,没有人会只论是非。”
不是因为他,孟云哲不会盯上秦游。
他不是加害者,却是这件事之所以会发生的导火索。
秦游会怪他,甚至因此和他断绝往来,他都不会意外。
他唯独没想过,秦游不仅对这样极其危险的窥伺没有丝毫在意,还有心情开玩笑。
严庭深薄唇微抿。
苍滨的事发生得突然,万幸秦游反应及时,才险之又险逃过一劫。
当时的情形,连他至今回想时都心有余悸,秦游亲身经历生死一线,只会比他更能体会当时的凶险。
“说的也有道理。”
严庭深正按铃让管家重新送温水上来,闻言手下微重。
秦游倚在床头,捻了捻手边的毛毯,含笑看他动作:“不过想到事后你照顾我那么久,算你功过相抵吧。”
严庭深一顿。
管家还在问:“请问还需要别的吗?”
久久没听到回应。
管家犹豫着,不知道要不要再问一遍,又听到对面隐约传来自家雇主带笑的声音,他还没听清,电话挂断了。
佣人已经准备好温水,他想了想,还是端起水上楼,到主卧前敲了敲门。
“进。”
管家开了门,看到床上雇主果然醒了。
他又看床边的严庭深,小心翼翼地换了水,低声告退。
秦游看过严庭深的右手:“别忙了。我吃过药,烧很快会退的。”
严庭深没看他,把浸过温水拧干,到床边时,停了停,只把热毛巾递给他:“把汗擦干。”
秦游只好抬手接过。
见他又沉默,又拍了拍床边:“坐。”
严庭深没有动作,转而道:“该说的,我已经告诉你。之后孟云哲的事有了结果,再联系吧。”
秦游也没强求。
他擦过手,看着严庭深:“不要多想。”
严庭深道:“我——”
秦游道:“秦家的事,也不用为我担心。”
严庭深和他对视,又收回视线:“秦家的事,恐怕还轮不到我为你担心。”
“那就当我自作多情吧。”
秦游笑说,“在我看来,也只有你会为我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