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恒钟坐在一旁,语气不冷不热:“交代完了?”
秦桦看他的态度,一时也摸不清他真正的想法。
看重秦游到可以忽视过错的地步,言谈之间怎么又听起来有点冷淡?
“坐下歇一会,我——”
秦恒钟的话没说完,看见秦游又拿出手机,表情又黑了下去,“你要干什么?”
秦游应付一句:“我去一趟卫生间。”
秦恒钟看他带着手机转身离开,气不打一处来。
也就一个晚上罢了,打一个电话还不够。
秦游对他、对公司的事,怎么没有这万分之一的上心?
秦桦坐下,劝说:“爸,秦游是个有主见的孩子,您既然让他回秦氏,就让他放开手脚去做吧。”
秦恒钟沉着脸,不置可否。
秦桦的心却也沉了沉。
老爷子鲜少有这么耐心的时候,对秦游,实在破例了太多次。
他不确定是不是因为,“做戏”赶秦游出局的提议毫无成效,导致老爷子对他生出芥蒂,关于秦游和康明的两个重要人事任命,他都被蒙在鼓里。
相反的,秦游全场对康明的出现非常平静,显然是提前得到消息。
也就是说,这场风波过去,老爷子和秦游非但没有生出嫌隙,反而更亲近了。
这个时候再说什么都显得刻意,他可不想在老爷子眼里留下挑拨离间的坏印象。
那就只能从外面找办法了。
秦桦缓缓晃着手里的酒,视线转过小宴会厅,最后落在祁新维身上。
最后一个祁家人,应该还有点作用。
—
祁新维正和迎面遇到的秦游打招呼。
“哥——”
秦游没听他说完,略一颔首,出门后拨了一通电话。
“嘟——”
对面又是很快接听。
严庭深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,背景依旧是格外安静。
“还有事吗?”
秦游再抬腕看表。
距离他来到秦宅,已经过去一个半小时。
他直言问他:“你在哪?”
听到这句问话,严庭深不语。
秦游道:“别乱跑,我现在过去。”
严庭深才开口:“不用。我马上——”
秦游只道:“原地等我。”
他的语气偶尔不容置辩,也没有拒绝的余地。
严庭深抿唇:“好。”
秦游挂了电话,按原身的记忆来到车库。
远远看见亮着车灯的方位,他径直过去。
没多久,一道身影从车上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