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岩门,大殿。
“掌……掌门!”一个弟子踉踉跄跄拉开木门,“那东西……那个煞……有个煞找上门来了!”
聂行渊原本在一团蒲团中打坐,闻言缓缓将眼睛睁开:“煞?”
“就是……就是……”弟子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恐惧,“我没见过这么强大的煞,底下想要拦住他的人已经全部昏迷了,他好像能直接取下人的魂魄!”
聂行渊微微皱起了眉头,抬腿站了起来:“是从哪来的煞?哪处基地没有把煞炼好,放任它逃出来了不成?”
“不,不是。”弟子摇了摇头,“不是我们炼出来的煞,那种强大而有意识的——它、它来了!”
聂行渊一挥拂尘,骤地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。
而后景渊沉在他的面前从一团黑雾中缓缓现身,淡而冷地喊:“聂掌门。”
这一次他是毫无保留地释放出了自己的敌意,身上无比强大的煞气直直朝着聂行渊涌去,对方的面色立刻变得差了起来,拂尘摆出一个戒备的姿态,冷声警告:“我这里可不是什么法外之地,要是我出了什么事,会有人追究到底的。”
“是吗?”景渊沉没有看他,轻飘飘扫了眼周围的人,只是轻轻抬手,弟子就觉得自己魂魄被收紧了,下一秒就失去意识倒了下去。
聂行渊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。
“闻道长说你身上压着很多命理,轻轻一动就会伤筋动骨,我很好奇,要是动得多了,你的性命还会在吗?”景渊沉收回了手,说出来的话语依旧淡淡,“如果是这样,那也只是你自作自受吧,真要追究起来,能追究到旁人身上吗?”
聂行渊骤地一挥拂尘,却被景渊沉轻而易举打断:“你的人一直在对我下手,想重新把我炼成煞?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把戏,我也就没有追究,但你们怎么敢对闻道长动手?”
景渊沉继续说着,视线却没有停留在聂行渊身上,好像对方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蚂蚁。他只是在殿内搜寻着,忽地好像找到了什么,径直就过了去。
聂行渊面色一变,当即就想喊人过去,然而回头四望,发现原本应该在周围的弟子,尽数都已经倒在了地上。周文镜也不在……门内实力较强的弟子,被周文镜带走了,剩余这些,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竟对景渊沉毫无抵抗之力!
就连自己也是,原本被闻鹤清牵连地经脉周转不畅,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,此时更不是景渊沉的对手。
景渊沉……
他去的地方是借运的祭台。
聂行渊脸色又差了几分,知道自己根本不是景渊沉的对手,索性停在原地没有跟上去。
而景渊沉却忽地回头,轻轻抬手。
他眼前一黑,还来不及做些什么,便失去了意识。
熙攘的人群。
衣衫破旧的道士行走在人群间,神色郁郁。
人群中忽地冲撞出两个正在玩闹的小孩,旁若无人地拿着风筝嬉闹着,一时不察,转过身去同同伴说话的时候撞到了道士身上。
道士把小孩扶了起来,小孩还顾着身后的同伴,匆匆忙忙道了声谢,就又旋风卷着云似的离开了。
道士看着他们跑远的身影,看着被小孩抓在手里的风筝,院墙里探出来的一枝树枝探出了新芽,他愣愣想,春天到了啊。
草长莺飞,万物复苏的春天。
而原本要在冬天就来临的妖潮,直到今日都毫无动静。
但他确切的知道妖兽已经在荒芜之地聚集起来了,那股妖兽的气息被他感知得透彻,也让他愈发寒心。
城内有妖,他察觉得到。
他放目远望,妖在王府里,他试过闯进王府,但王府戒备森严,他每次还没逮到那小妖,就被王府的侍卫发觉了。
最先他朝王府里喊过,说王府内有妖,被王爷叫人捉拿起来,说他蔑视王权。他好不容易脱困,之后又想尽办法递了几次话,可无一次王爷信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