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沉沉的房间里烟雾缭绕,一个人影倒在客厅的沙发上。
“吱呀”一声,别墅的门被打开,屋外的光透了进来,一个人进了房间里,首先皱了皱眉。
随后“啪”地按下开关,把整个屋子的灯都点亮。
“你总是喜欢把屋里弄那么暗。”周寒朔带着几分不满地说。
“……因为我是黑暗里的蚂蚱。”沙发上的人影缓缓起身,不适应光般地挡了挡眼睛。
周寒朔轻嗤了声,把门开着,让屋内烟雾缭绕的气息散了出去:“随便你。大白天的把屋子搞这么乌烟瘴气的睡觉,我也真没见过。”
“我们可不比少爷您,有那么些人伺候着,出了事是要自己养着的。”人影揉了揉头发,带三分疲惫地出言嘲讽。
“聂应。”周寒朔不咸不淡叫了声。
聂应就没再提了,只问道:“……你身上的伤好了?”
“好了。”周寒朔等烟雾飘出去一些,才进了屋,坐到了聂应旁边,“没想到景渊沉旁边的个小明星也有点本事,不过还是景渊沉给我留下来的东西太过麻烦,解决完之前我爸都不让我出房间。”
“你能看见什么,他都能感知到,当然不能让你再接触别人,免得泄露了东西。”聂应看了他一眼,起身,把点燃的香逐个熄灭。
“师父让你去做什么了?”周寒朔看着他的动作,问。
“还是那些事,做了几趟正模正式的法事,还跟那些正式道观的人碰了面。”聂应背对着他,语气淡淡,“一群完全没本事的人,在嘴巴上指桑骂槐地谴责了我们几句。”
“就这些?”周寒朔吹了口气,背靠在沙发上,又把电视打开了,“几场法事把你弄成这个样子?”
聂应转头看了他一眼,轻笑了两声:“都说比不上大少爷您了,我这身上积了多少陈年伤?多少法事的反噬效果是作用在我身上的。”
周寒朔的眉头又皱了起来,但这次他没有喊聂应的名字,声音一贯地低而带刺:“那你就该早享受,别折腾得跟个苦行僧似的,你这破地方,我上楼梯的时候都差点绊了一跤。”
“我不能住在太惹眼的地方,这片地方没监控。”聂应走到窗边,把窗户拉开一道缝隙,“况且我能享受什么,有什么东西是属于我的?”
“聂应。”周寒朔又喊,声音很沉。
聂应便说不话了,靠着窗点燃了一根烟。
周寒朔沉默了一会儿:“你还在关注娱乐圈吗?”
“没,那个小明星的事情你不是说自己去解决吗。”聂应回道。
“……不是他,他只是跟景渊沉有点关系。”周寒朔眯起眼睛看他,“是另一个人,我爸跟师父准备做这个,你跟我一起吧。”
聂应把视线重新挪回屋内,透过面前的眼看他:“是谁?”
咖啡馆内。
“给谢珊珊纸人的是一个老道士,姓聂。”宋盈说。
姓聂。
那么十之八九,跟聂应脱不开联系了。
“那个所谓聂大师,名声还挺大的,有不少人都认识。”宋盈道,“他是从一个叫‘青岩门’的地方出来的,他们门派里不少人,看上去还是一个挺正规的道观,不止给那个剧组,还给不少地方做过法事。”
“青岩门。”景渊沉重复了一遍,对闻鹤清道,“我知道他们。”
“还算有名。”宋盈点了点头,“我不知道是那个道士的问题,还是他们这个门派都……但他们好像没有什么负面新闻。”
“聂应也是这个门派里的吧。”闻鹤清随口道,“那个聂大师在他们门派地位怎么样?”
“……挺高?”宋盈不确定道,“很多事情我都查不到,不过我跟人问起时,他们都很尊敬那个聂大师,说很多法事都是他为主做的。”
“我回去查一下。”景渊沉在旁边淡道,在底下摆弄着闻鹤清的手指,“我应该和他们接触过。”
他今天又戴上了手套,黑色的,皮质的,碰上闻鹤清的时候带了两份冰凉。
“谢珊珊是怎么被判定为自杀的?”闻鹤清又问。
“割腕。她自己割的。”宋盈吸了口气,带着两份嘲意,“是为了给那小人喂血吧,她失学过多,但现场的血没有……没有应该的那么多,这是警方跟我说的唯一一个疑点,但我总不能说是被小人吸血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