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内的阵法并不是闻鹤清学过的任何一种。
他进屋之后很快平复下心境,去研究房间里刻下的阵法。方才在屋子里的时候他就发现这些阵法都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式,但他原本就没有学过这种邪门歪道的手段,只是师父讲阵法时顺带给他提过。
只是这里的阵法纹路的走向好似都不太一样。
他来这里之后并没有接触过其它的术法玄学,但整个世界的灵气走向和他原本的世界一样,他也就先入为主的觉得这边的术法跟自己学的没有区别。
现在看来大概还是有些区别的。
不过灵气走向差不多,即使从未见过,也不难猜出它们的作用,破阵也容易找方向。
他仔细观察了房间里的阵法,又拿起手机记录了下来。
屋子里没有灯,他看了一会儿觉得累,把手机的手电打开了,蹲下来摸了把阵法。
用血画的,闻鹤清捻起来看了看,不是周寒朔的血。
他又在屋子里转了转,这里大概是已经废弃了的农村住房,水泥的地面和墙面,几个早已废弃的木柜上落满蛛网。
这里应该只是周寒朔临时拿来用的地方,并不是他们的某一个据点。
于是他又到门口去看了眼,发现木门确实是被强行破开的,木屑落了一地,而铁锁就仍在土边。
他下意识要去跟景渊沉分享这个消息,要转过头去的一瞬间生生止住,不动声色地回了屋子里。
手电筒的光有些晃了他的眼睛,让他眼前出现几块光斑,他将手伸到脑后想去扯自己的发绳,手中一空才反应过来,自己已经为了贴合角色剪掉了半长的头发。
闻鹤清关掉手电轻轻眨眼,几下之后光斑才消失。
他笃定这里的阵法能够影响人的情绪,因为自己自从见到景渊沉以来就很奇怪,从未有过的奇怪,异世界的阵法果真与他原本所处的世界不同,竟能影响人的情绪到如此地步。
屋外传来景渊沉的声音,大概是在通电话,他手指下意识摩挲着掐算,一如既往的算不出有关景渊沉的任何事情。
黑暗的屋子里什么都没有,他眨了眨眼,感觉自己体内的气转了两圈,这才又转身出去。
外面刮了一阵凉风,将他的躁动浇了浇,景渊沉在打着电话:“……联系我,闻道长还在拍戏。”
他看到了闻鹤清,下意识侧头摸了摸鼻尖,而后对他微微点头,接着说:“有时间我们会去的。”
闻鹤清用口型问他:“谁?”
“公安那边的。”景渊沉没有避讳,直接道,接着又对着话筒道,“闻道长来了,失陪。”
闻鹤清便等着他挂了电话,他开口解释道:“我问了一下医院那边的情况,让他们查一下监控。他们说有新进展了,让我们有时间过去一趟。”
“我后面戏份不多了。”闻鹤清便道。
景渊沉点头,略略避了避他的视线:“我先回去处理,闻道长有闲暇了再去。”
“突然这么客气。”闻鹤清扬眉笑了笑,“刚刚光顾着问别的,都没跟你说里面的事,刚刚那个人叫周寒朔,你有印象吗?”
“……我没听过他的名字,不过之前感受到过他的气息,给我使了点小绊子。”景渊沉答道,视线偏移片刻,又回望了过去,“抱歉,我来晚了。”
“谁能想到会离开这么远?”闻鹤清只是道,把周寒朔说过的话和自己的推测都说了一遍。
景渊沉回忆片刻:“他的灵魂里有旁人的气息,大多是没活到寿元早夭的。”
“那些气息会喊冤吗?”闻鹤清玩笑道。
“会。”景渊沉则认真答。
闻鹤清愣了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