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她如此,赵掌柜无奈地笑。
“你要实在舍不得,从分红里扣也行。”免得在这跟剜肉一样。
“那扣吧,没到我手里我就不心疼。”她反正是这样想的。
赵掌柜给她打包的很漂亮,外面却套了很普通的包裹,笑着道:“你们现在属于外乡人,还是低调些好。”
“成,谢谢你。”赵云惜拎着一兜子首饰,心疼坏了。
“我当初还承诺俩娘,到时候从头到脚买银饰呢,那啥时候有这个钱哦。”
这样的细链子都这么贵。
真得很贵啊,不过在现代她也没舍得买,结果猝死时,银行卡里只剩下冰冷的余额。
这辈子可不能再这样了。
张文明也有些想象不到,他低声道:“会有那么一天的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先回家把首饰放起来,也不好拎着到处逛街。
一回去,赵云惜就不想再出来了,她昨天坐得屁股疼,今天又走这么多路,大腿表示受不了。
主要是一下花钱太多,她是个貔貅性子,实在心疼到无法自拔。
小白圭趴在赵云惜怀里,昂着头:“你说小白狗和小白猫想不想我呀?”
他都这么久没有回家了。
赵云惜垂眸看他,温柔道:“你在想它们时,它们肯定也会想你呀。”
小白圭没和它们分开这么久,一说更想了,眼圈红红地望过来。
“可我好想奶、想甜甜,想它们呀。”
赵云惜连忙把他搂在怀里,孩子的内心纯净又柔软,自然扛不住这样的分别。
“他们也在想你。”她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抚。
张文明沉默片刻,才幽幽问:“白圭可曾思念你爹到几欲落泪?”
小白圭抬起丝丝泪意的眸子,认真思索片刻,满脸笃定地点头:“想了,想哭了。”
赵云惜想起刚开始卖糯米包油条时,小崽也是这样说的。
可见是个黑芝麻馅儿的小糯米团子。
她抱住亲了亲糯米团子的皮,忍着笑作证:“是的,我和他都哭了。”
正聊着天,就见林修然带着林子坳和林子境来了,两人手里都捧着文章。
“张相公帮忙点评一二。”林修然客气道。
他才考过秀才,指导意见还是很有参考价值的。
赵云惜起身给两人烧水倒茶喝。
她也跟上去看两人的文章,半晌沉默了,她本来还挺骄傲自己连四书五经都学了,现在才知道,什么叫“好读书,不求甚解”,她就是囫囵吞枣地过一遍罢了。
这些文章写得花团锦簇,很漂亮。
但她细细读来,发现了问题。
“这么一段,约有几十字,都只是在堆彻词藻。”赵云惜拿着林子境的卷子,看出问题来了。
而林子坳地就言之有物,条理明晰,偏僻字词用得少,却自有一番清明感。
林修然意外地看了她一眼,点头:“对,是这样的。”
张文明仔细品了品,舒了口气:“子坳小兄弟的才华远在文明之上,如今看来,府试没什么问题。”
比他写的好多了。
京城来的小才子就是不一般。
林修然笑了笑,看向忐忑不安的林子坳,笑着道:“你今年才十四,若是能考上秀才,谁不赞你一声少年英才,若是名落孙山,明年再去,也不过十五,你慌什么。”
林子坳委屈:“考试紧张我也没办法,想想就紧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