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白圭昂着头,久久不能回神。
娘亲神态温和柔软,回眸笑时,灿灿生光,闲适中透着洒脱。
“娘~”
小白圭抓着她衣袖,眼神软糯:“龟龟长大要和娘亲成亲。”
赵云惜捏捏他小脸:“不行哦,母子不可通婚,我也不想成婚,你死了这条心吧。”
小白圭不想死心且伤心。
红着眼眶,委屈地像是被暴雨浇注的小狗。
赵云惜仍旧笑着,觉得很是好玩,也就这会儿,才能瞧出来他是个三岁稚儿,没了平日的老成持重。
她捏捏小孩的脸,笑得眉眼弯弯:“龟龟真可怜哦~”
小白圭眼泪汪汪。
两人刚走到村头,就见黑黢黢地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,赵云惜心头一跳,担心是坏人,将孩子抱起,随手捡了棍子,慢慢地走近,打算有异常随时跑路喊人。
小白圭察觉到气氛不对,便缩在娘亲怀里,一声不出。
“云娘,龟龟,是我。”
成熟低沉的声音响起,是张文明那熟悉的声音。
赵云惜扔掉木棍,大踏步走过来,将白圭递给他抱着,昂头看了他一眼。
男人神情温柔,正专注地低头看她。
“回吧。”
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,等到家后,李春容已经做好晚饭,正等着两人吃。
“嘎嘎炖的红烧肉,已经吃过了。”白圭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,腼腆道。
几人这才不说话,坐下吃饭。
小公鸡炖蘑菇,闻着很是鲜香,还炒了肉沫茄子,并一碗浓香的白粥,还有雪白的馒头。
家里的伙食是肉眼可见的好起来。
吃完后,就各自睡了。
隔日,李春容累的胳膊疼,照着往常三更的点醒了,却没什么想去摆摊卖吃食的心。
好疼,好累。
就像是犁地三天的牛。
想想云娘还活泼的样子,不由得感叹,真是岁月不饶人。
*
赵云惜起来时,大家都起了,她洗漱过,就往厨房去,朝食一般吃的简单,煮一锅粥,蒸几个鸡蛋,再热几个馒头,若是得闲就炒菜,没工夫一碟咸菜也能吃。
围着吃过,天才蒙蒙亮。
张镇去王府当差,张文明回县学读书,而赵云惜和白圭要去林宅读书,家里就剩李春容和甜甜二人。
“娘,你请几个相熟的利索妇人来,把我屋里堆着的羊毛用热水淘洗晾晒。”赵云惜叮嘱一句,觉得婆母太过勤快,可能会抢着干活,又补充:“你别做了,若累得身体不舒服,反而划不来,上回我病得一脚踏进鬼门关,梦魂悠悠入地府,想明白许多事,什么都没有身体康健重要。娘,云娘整日里绞尽脑汁想赚钱,也是为着你和白圭松快些,有吃有喝想玩就玩,要不然我忙着还有什么意思?再说文明也是个孝顺孩子,一心想着他娘,到时候回来看你忙累,该怪我不知侍奉你,也是亏心的慌。再者若是被外人知道,就该说是文明不孝顺了,乱传话出去,他科举名声不利。”
“娘,我知道你是个勤快贤惠的好女子,但是我心疼你,想让你松快松快,可不能再累着了!”
赵云惜言辞恳切,知道她病重时,对方如何照顾她的,明明抠门到吃糙米饭,请大夫抓药花了不少钱也没星点懈怠,至今没提一句。
李春容听她说完,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,连忙应下。心中暖融融的。
她勤快,闲着就难受。
等都走了,便去村里找秀兰,一并几个玩得好的,问她们要不要来家里做工,一天十个大钱,就是烧热水洗羊毛,再晾晒。
“行行行,我现在就去,要干几天?保管给你搞搞好。”
“就是就是,春容啊,嫂子干活你还不知道,利索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