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子坳看着赵云惜垮着小脸,却还是冷冷的扔过来一个小盏:“以后每日要写满一小盏的墨水才成。”
赵云惜:不嘻嘻。
唯一没有挨骂的小白圭便格外显眼,林子垣冲着他喷了喷鼻息。
林念念也有些紧张,因为她的作业也有些敷衍。
上课不足一个月,启蒙书籍已经教完了,从三字经、百家姓、千字文、幼学琼林都教了。
而下午的琴棋书画,各有涉猎,赵云惜勉强能和林子垣对弈一局,能弹一小段春江秋月,能画一支寒梅,能绣竹叶了。
她很满意。
充实自己的感觉很棒。
想想她又从家里提了十瓶香露来,呈给林修然八瓶,林子坳两瓶。
林子坳小脸紧绷:“贿赂我也没用,该严还是要严,不能堕了我的名声。”
赵云惜看着半大少年,有些无语,冷哼一声:“不要还我。”
林子坳捏紧了瓷瓶,不肯给她。
他身量未成,唇边还有毛茸茸的胡子,又哪里有什么名声。
赵云惜心意到了,就去练字,她的时间恨不得掰成两瓣用,就这都不够。
中间休息时间,她也用来练字了。
林子坳见她刻苦,在心里一叹,她的学识极好,思维开阔,也有灵性,如果是男子,参加科举也未尝不可。
可惜,时下并未有女子科举的先例,她怕是不成。
但他惜才,方会对她严苛。
等回家了,赵云惜就提着礼物往张鉞家去,听说他今日回来。
“大伯、大娘。”她立在门口喊。
刘大娘听见她的声音,笑着来开门,“云娘来了,快进屋坐。”
赵云惜提着东西,笑眯眯道:“我有事寻大伯……”
正说着,张鉞从院里走出来。
见她提着礼物,就斥道:“以后不许提东西!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。”
“大伯帮我收一千斤的薄荷和一千斤的橘子叶,我做香露用,夏天到了,这样凉凉酸酸的香露,不拘是闻着还是吃着都清爽。”
张鉞闻言顿时很感兴趣,笑着道:“我近来忙着修蜡烛厂,还没来得及管花露的事。”
“那成,薄荷和橘子叶都简单,三日后我给你送去。”他不假思索地点头。
赵云惜这才松口气,温和道:“我跟银楼掌柜合作,他两钱收一瓶花露,近来卖得不错,大伯也该准备起来,要不然被他占了份额,到时候又要闹了。”
江陵虽然大,对花露感兴趣的富人却有数。
张鉞笑眯眯道:“那我往公安卖去,比江陵小点,有几家富户很能吃东西。”
见他不急,赵云惜就也不说了,笑着走了,刘大娘连忙说留她吃饭。
“我娘做好了,就等着我吃回家呢!”
她话音刚落,就见李春容擓着篮子,从他们面前走过。
身边还跟着一个瘦巴巴的小孩。
赵云惜:……
可恶,被打脸来得太快。
刘大娘顿时哈哈一笑。